东海王转身向门口跑去，“
定是大事，不得
大事。”
老太监堵在门口，“殿下不能出去，殿下……”
两人正在门口推推搡搡，太监左吉跑上来，脸色苍白，脸汗珠，东海王有点忌惮他，只好退到边。
“陛下还在……那就没事。”左吉松口气。
“
怎
？”韩孺子转身问道。
韩孺子幻想着正常皇帝会过怎样生活，起码不会像他现在这样孤立，肯定会成为侍从们争相讨好目标，东海王也会老实许多，接着他又想到孟娥，自己拒绝会让她很失望吧，不知道她所谓报答究竟是什，其实自己很愿意帮助她，用不着传授内功……
韩孺子快要睡着，窗外突然响起阵喧闹，众多惊恐叫声汇合在起，好像两伙人在打架。
没人敢在御花园里动手，礼官可以忽略勋贵子弟们某些小动作，却不能允许他们恣意妄为，这阵喧闹因此极不寻常。
老师傅还在嘀咕古文，门口两名太监大惊失色，其中人迅速下楼，东海王猛地坐起来，揉揉眼睛，问道：“怎？有刺客？”
“东海王不要乱说，大白天怎会有刺客？”门口老太监脸色都变。
答？”韩孺子觉得孟娥简直变个人，这些话若是由杨奉说出来才比较正常。
“现在说出来也没用，等你自己能做主时候再说吧。时间不多，得走，三天后会再来，传你基本功。”
“等等……你还在吗？”韩孺子望着黑暗，慢慢伸出手触碰，确认孟娥真离开。
韩孺子还有件特别重要事情没问：既然武功不能来去自由，还学它干嘛？阻挡刺客？外面侍卫拦不住人，他肯定也打不过；夺回皇权？武功若有这种功效，孟娥兄妹就不会进宫违心事人。
他心里藏着个小小幻想，不是学会帝王之术成为真正皇帝，而是逃出皇宫回到母亲身边。
“没事，没事，陛下留在这里……
讲经博士终于听到外界声响，茫然地四处张望。
东海王起身跑到窗边，向楼下张望，“肯定发生大事，有人坐在地上哭呢。”
“东海王殿下，请回座位。”老太监劝道。
东海王不理他，向楼下喊道：“怎回事？”
韩孺子坐不住，爬起来也跑到窗边，与东海王并肩向外望去，花园片空地上，三名侍从正坐在地上痛哭，辟远侯嫡孙张养浩挥舞拳头，像是在对老天示威，其他侍从也都惊慌失措，礼官弹压不住，众多太监也不帮忙，个个都在发抖。
武功似乎能实现这个梦想，结果孟娥句话就让这个梦想破灭。
“不应该答应她。”韩孺子自语，倒下睡觉，决定三天之后告诉孟娥，他不想练什内功，也不会轻易许给她报答。
次日上午功课很无聊，讲《尚书》老师傅坐在那里嘀嘀咕咕，经常陷入长时间停顿，好像连他自己也忘该讲什。
服侍皇帝两名太监对此颇为满意，站在门口昏昏欲睡，东海王趴在书案上发出鼾声，韩孺子努力睁开双眼，耳朵里听到却是窗外风声、树叶沙沙声和偶尔传来人声。
那些勋贵侍从们不用忍受跪坐之苦，正在春风拂过御花园里交流感情，十年之后，大概就是他们把持朝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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