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政几位大臣都看着宰相。
殷无害无奈,只得上前道:“祖宗立下规矩,做臣子不敢随意更改,新帝新年号,历来如此,旧年号顶多沿用年,再久就不合适。如果今天改个规矩,以后别规矩也可以更改,朝廷根基……”
皇太妃摇摇头,“规矩那多,改两条又能怎样?难道武帝、桓帝就从来没改过规矩?也不跟你们争,年号是皇帝,就让陛下自己定夺吧。”
殷无害脸上露出明显吃惊表情,在皇帝面前提出年号事,本来是他策略之,没想到皇太妃居然主动请皇帝定夺。
韩孺子点也不吃惊,终于明白太后为何会放自己马,唯没弄懂是:年号改与不改有这重要吗,以至于大臣与太后发生对立?
太妃走,留下韩孺子个人茫然若失,这道难关度过得似乎太容易些,既然如此,太后之前又何必派遣左吉来呢?
张有才和佟青娥进来服侍皇帝安歇,这夜平静无事。
韩孺子睡着得比较晚,做许多稀奇古怪梦,早晨起床时候脑子里浑酱酱,却突然想明白件事:皇太妃回答许多疑问,却偏偏在太后手伤问题上带而过,不,根本连提都没提。
这天上午,在勤政殿里,韩孺子明白太后与皇太妃为什要向他让步。
关东战争胜负未分,朝廷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调兵遣将上,可是有些人不受大势影响,谨守本分,像看家犬样紧盯最细微之处。
不管怎样,他知道自己回答很重要,重要到可以拿来做交易。
宰相殷无害有意等到皇帝到来之后,才拿起份奏章,叹口气,命人送进听政阁交给太后,然后对同僚说道:“第九封,礼部、太常寺、太学、国子监都有人上书,现在连御史台也有奏章送来。”
“这件事跟御史台有什关系?谁这大胆,先参他个逾职之罪。”名*员说。
殷无害摇头,“御史台狂人不少,参个,就会有十个扑上来,还是谨慎些为好。”
韩孺子跟往常样安静地坐在那里当摆设,没听懂大臣们在说什,很快,上官皇太妃从暖阁里走出来,代表太后说话,解开皇帝心中疑惑。
“只是沿用先帝年号而已,为什这多大臣反对?”皇太妃晃晃手中奏章,“按这里说法,不换年号就会导致阴阳失调、上下动摇,比齐王叛乱威胁还要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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