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读书人,罗焕章显然很崇拜成帝,赞不绝口,越说越兴奋,华丽句子像是队队训练有素仪卫士兵,盔甲亮得耀眼,旗帜迎风飘扬,气势磅礴,看得久,却不免令人觉得有些无聊。
韩孺子完全没预料到这样场景,下子愣住,问身边左吉:“这是怎回事?”
自从上次劝说皇帝行夫妻之道失败之后,左吉就很少露出笑脸,今天也是样,“东海王忤逆不敬,这是在向陛下负荆请罪。”
“快让他起来。”昨天打架并不严重,韩孺子连擦伤都没有,东海王虽然不讨人喜欢,可是让他当众蒙受如此羞辱,实在有些过头。
让东海王负荆请罪人不是皇帝,能让他起身自然也不是他,左吉摇摇头,轻声道:“按惯例,负荆请罪至少得跪半天,陛下先去凌云阁,这里事情无需陛下操心。”
又是惯例,韩孺子突然有点明白皇太妃那些话意思,种被称为“惯例”东西代替皇帝掌权,韩孺子之前感受不深,是因为他连最基本权力都没有掌握。
不能直保护你,你想报答,就要先欠个足够大人情。张嘴。”
韩孺子不想张嘴,对面又拍来掌,胸内浊气上升,冲入喉咙,他不由自主地张嘴,觉得有什东西进嘴,没等尝出味道,就囫囵咽下去,再想吐已经来不及,“你喂吃什?”
“好东西,这些天直在想办法收集药材,好不容易才练成三枚丹药,你先吃枚,过几天再吃第二、第三枚,到时若是还不能产生气感,就是真不能练内功。”
“吃药就能有气感?”
“只是可能,与正常练法相比,这是旁门左道,再给你点帮助。”孟娥也不征求同意,在皇帝身上飞快地点几指,“好,接下来几天,你可能会有打嗝、腹痛、腹泄、体热、头晕等各种症状,别担心,忍住,尽量运行逆呼吸。”
韩孺子没有再争,他手里那点筹码都用来与太后斗智斗勇,犯不着浪费在东海王身上。
这天上午,皇帝个人在凌云阁里听课,窗外花园比平时都要安静。
讲课者是罗焕章,对旧弟子遭遇只字不提,站在皇帝面前,仰头想会,问道:“草民上次讲到哪?”
罗焕章国史是韩孺子唯爱听课,记得很牢,马上答道:“恰好讲完太祖事迹。”
“没错,太祖已经讲过,接下来该是成帝。太祖戎马生,成帝从小好儒,继位之后大行仁义之道,太祖夺得天下,成帝守住天下……”
“可马上就要大婚,还有要事在身……喂,你还在吗?”韩孺子觉得眼前有东西闪,等会,确信孟娥已经走。
他真希望孟娥能多留会,在这座险恶皇宫里,冷冰冰孟娥反而是最能带来温暖人。
他躺下,练会逆呼吸之法,沉沉睡去,没有体验到孟娥所说种种症状。次日起床,还是切正常,韩孺子以为自己幸运,也就没再放在心上。
东海王没像往常样过来与皇帝汇合、去给太后请安,韩孺子前往凌云阁听课时候,才在御花园里看到他。
东海王跪在花园甬路边,以额触地,身上背着根三尺多长木棍,数十名侍从站在他身后,个个神情紧张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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