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
猜到左吉是背着太后行事呢？”最让韩孺子佩服
是这
点。
“其实
没猜到。”皇后又笑
下，“可觉得，这件事就算真是太后安排，她也不会承认，不会当着咱们面提起，更不愿被记录下来。”
韩孺子点就透，他很聪明，可有些事情单凭聪明是解决不，必须得是熟知情况、解细节人才能看出那些隐藏破绽，“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，左吉他们是奴，可以不要脸面，太后是主，必须守礼。”
紧接着，韩孺子又明白另件事，“只有你威胁去见太后才有用，你是崔家人，在宫外有照应，事情能闹大，若是去——太后会让人打顿，外面人根本不会知道。
女宫如蒙重赦，膝行退到门口，起身就跑。
左吉尴尬不已，边退边说：“陛下休息。”
退至门口，左吉心有不甘，对皇后道：“崔家教出位好皇后。”
“太后不也教出位好奴才？”皇后冷冷地说。
左吉嘿声，转身退出，崔家势力还很大，连太后都要让几分，他暂时惹不起，也是他时糊涂，光想着如何控制皇帝，忽略年轻皇后。
并肩而坐皇后先他步也站起来。
皇后脸色铁青，因为激动而声音发颤，“左个太后，右个太后，天天拜见太后，怎没听太后亲口说过这种话？你说这是太后意思，好，咱们这就去见太后，当面问个清楚，太后若说是，当众和皇帝做给你们看，太后若说不是，你该当何罪？”
女官神情大变，喃喃道：“这种事情怎能问太后？”
皇后更怒，“你也知道这种事情问不得、说不得吗？怎敢在陛下面前出言不逊？虽然年幼，没读过多少圣贤书，可也知道皇宫是天下最讲规矩地方，什时候轮到几名奴才教皇帝闺闱之事？内起居令呢？怎不在？让他把你话记下来，也让后世看看，大楚皇宫里奴仆张狂到什程度！”
女官神情变得惊恐，扑通跪下，她跪，佟青娥也跟着跪下，两人哑口无言，全都瞧向左吉。
屋子里还剩下个佟青娥，她本应服侍皇帝和皇后休息，现在却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。
“你也退下吧，今晚不用你服侍。”韩孺子并不怪罪佟青娥，作为名宫女，她同样身不由己。
佟青娥应声是，同样膝行后退，然后仓皇跑出房间，将门关上。
韩孺子扭头看向皇后，发现这个小姑娘与最初印象完全不同，既聪明又果敢，而且懂得比他多，他只是愤怒，皇后却已想到与太后对质。
皇后神情恢复正常，稚气，还有点羞怯，露出个无奈微笑：“他们真是太过分，没想到宫里人会是这样。”
左吉脸色也是微变，勉强笑道：“皇后言重，宫里有太后和陛下，谁敢张狂？都是她不会说话……”
“她不会说话，你来说，左公既然是太后侍者，应该最懂太后心意，你说吧。”皇后虽是个小女孩，这时却有几分霸气。
左吉张口结舌，转向女官，怒道：“混账东西，让你来劝说陛下而已，谁让你说这些无礼话？还不向陛下和皇后请罪！”
女官有口难辩，只得不停磕头。
韩孺子愣好会才反应过来，挥手道：“朕不计较，你们退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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