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稍稍松口气,起码不用出卖东海王和花虎王,那位大臣既然自愿尽忠,那就将责任全推在他个人身上吧。事成之后,如果此人还活着,韩孺子希望能重重奖赏。
“会尽快与罗师联系,告诉他陛下计划,想他会同意。”
“你是怎与罗焕章联系?他几天才进次宫,而且只到御花园里凌云阁。”韩孺子好奇地问,他为得到母亲消息而费尽心机,皇太妃却好像能随时联系到宫外罗焕章。
“口风也很严。”皇太妃笑道,起身准备告辞,“用不多久,陛下就将掌握生杀予夺之权,几句话决定千万人生死,请陛下习惯某些人不得已牺牲。”
皇太妃离去,宫女们进屋收拾东西,对皇帝看也不看眼。
韩孺子更吃惊,“真有这个必要吗?太后……对咱们计划应该不知情吧。”
“陛下深居宫中,对外面事情解不多。借着铲除齐王余党势头,太后在朝中广撒耳目,到处打探消息,陛下或许还不知道,如今勤政殿只是拟旨之所,太后每日下午在广华阁召见另群大臣,专门商讨捕贼事宜。那几位大臣皆是有名酷吏,人称‘广华群虎’,没有他们探听不到秘密。”
韩孺子当然不知道这些事,终于明白勤政殿里大臣们为何忐忑不安,“由谁交出圣旨?那上面要写谁名字?”
“罗师亲自交出圣旨,以此换取太后信任,同时也要承担天下骂名。至于上面名字,罗师没有告诉,他说,此人自愿为陛下尽忠,死而无憾。”
韩孺子无可反驳,大臣已经准备好牺牲,他实在没有理由藏私,可是就这出卖曾经帮助过自己人,实在太难,他犹豫好会仍不能拿定主意,最后问道:“罗焕章交出圣旨,岂不是将也出卖?太后看就知道那是写。”
“你以为守不住你们计划吗?”
皇太妃笑着摇头,“相信陛下,但更相信太后手段,陛下母亲还在她手里呢。而且,做出牺牲不只陛下个人。”
“还有谁?”
“陛下前日写四道圣旨。”
“嗯。”
韩孺子坐在圆凳上,也不看他们,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,名无辜大臣就要为他做出牺牲,唯目只是吸引太后注意,解除她疑心,韩孺子不知道决定千万人生死是什感觉,但他相信,那跟眼下处境完全不同。
其他人
“没错,可陛下暂时承受得起,太后需要陛下以稳住群臣,除将陛下看得更紧起,暂时不会采取严厉手段。”
“上面玺印呢?怎解释?”
“那张圣旨本来就是备用,没有拿去加盖宝玺。太后将会知道事情是这样:陛下写好圣旨,交给罗师,罗师犹豫之后没有转交给大臣,而是交给中司监景耀。”
“圣旨上写谁名字,谁就是将母亲被抓消息转给人,这应该很合理吧。”
皇太妃寻思片刻,稍点下头,笑道:“合理,陛下口风如此之严,们更没什可担心。”
“有两道是样,都是要将上官虚免职。”
“嗯。”
皇太妃停顿片刻,“罗师要交出其中道。”
韩孺子大吃惊,“什?”
“而且那上面会写上名字,好让太后有人可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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