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宏惊,也站起来,低头看去,木匣底部居然横着柄出鞘匕首,寒光闪耀,不由得又是惊。
“以防万。”杨奉平淡地说,将桌上供状放回匣内,盖住匕首。
“该怎做?”崔宏问道。
“太傅可以调转方向,立刻返
“望气者到处都有,京城里也有,数量更多,这能说明什?”
杨奉笑笑,指着太傅面前供状,“太傅可以看看,至少四位诸侯王接待望气者相貌出奇地致,‘身高八尺,须发皆白,方脸,左眉中有红痣’,太傅觉得眼熟吗?”
崔宏沉默片刻,“不管这些望气者是不是个人,意图是什呢?劝说诸侯王造反,得些赏赐吗?”
杨奉摇头,“望气者意图不是赏赐,更不是辅佐某人称帝,而是天下大乱,越乱越好。”
崔宏再度沉默。
薨,方子圣无功而退。”
“众妙三十年?那是十几年前事情。”
“嗯。”杨奉又拿出份供状,“众妙三十四年,济阳哀王请来位望气者,名叫林乾风,年后,济阳哀王反相败露,武帝开恩,只是削县,哀王从此谨慎守国,终身无反心,林乾风则就此消失,他名字再没有出现过。”
杨奉拿出份又份供状,按时间排序,都是各诸侯国曾经接待某位望气者供状,每份都堆到太傅面前,崔宏份也没看,目光直盯着杨奉,突然按住份刚被推过来供状,说:“众妙四十年,渤海王和九江王府中同时出现望气者。”
“猜测,从那时起,这位望气者弟子开始增多,有些地方不需要他亲自出马。”
杨奉继续道:“乱世出英雄,唯有天下大乱,才有改朝换姓可能。崔太傅,皮之不存,毛之焉附,大楚若乱,崔氏必亡。”
崔宏终于开口,“认识望气者名叫步蘅如,四十岁,头发还很黑。”
杨奉道:“人虽不同,话却相似,无非某地有天子气,被黑气所围绕,起伏不定,若能当机立断,并得贵人相助,天子气必定冲天而起,若是犹豫不决,天子气将被压制,再无出头之日。”
崔宏睁大眼睛,显露出明显惊讶,“你……”
“根本没有什天子气,当今陛下居于陋巷之时,可有人看出天子气?”杨奉站起身,厉声道:“东海王更没有天子气,太傅若不及时醒悟,东海王必死无疑,崔家毁于你手!”
最后份供状来自齐王手下,望气者淳于枭于众妙四十年,也就是武帝驾崩那年出现在齐王府,四年之后,齐王起兵造反。
“杨公离京才两个月吧,就能收集到这多供状?从南到北诸侯王几乎个没落。”
“太傅如果还记得话,桓帝登基头个月,曾颁旨要求各地清查本乡豪杰动向。”
崔宏点头,他当然记得,但这不是什大事,几乎每位皇帝都曾经颁布过类似旨意,无非杀掉些人,迁徙些人,以儆效尤,令地方豪杰无法形成牢固势力,仅此而已。
“那是给桓帝出主意,可弄错目标,直到淳于枭蛊惑齐王情形,bao露之后,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,原来有问题不是豪杰,而是江湖术士。于是请太后降旨,要求各诸侯国官吏只问件事,是否曾有望气者成为王府贵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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