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不怕?”换成杨奉提出问题。
“你说这两种人都是冒险者,‘开始时斗志昂扬,旦发现事情与预料得不样,又会大失所望。’”韩孺子笑道,将杨奉当初用来评价罗焕章话直接搬用过来,“只要咱们挡住几次挑衅,太后那边又没有别暗示,他们就会知难而退,大家也会相信太后真无意杀。”
杨奉点点头。
韩孺子收起笑容,认真地问:“太后真无意杀?”
“据所知没有。”杨奉回答得很谨慎,“咱们也只能照此准备。”
“既非相信,也非不信,他们在观望。没办法,只有少数大臣与倦侯有过接触,印象极佳,但是不能对外宣扬,大多数人只能靠传闻做判断,而传闻对倦侯不是很有利。”
“他们觉得从前是名昏君?”
“过去几个月里,朝廷确发生许多不好事情……”
“明白,皇帝就是皇帝,外人不管你是不是傀儡,也不在乎,总之,朝廷错误就是皇帝错误。”
“正是。”
怎讲?”
“是母亲跟说,她说:书房是男主人藏身之所,他们本正经地躲在里面,假装进行十分重要工作,名正言顺地禁止妻儿进入,在这里,他可以发呆,可以胡思乱想,可以尽情玩赏自己喜爱之物,暂时抛弃丈夫与父亲身份。”
杨奉又是愣,但是点点头,“从前也有间书房……确,不只在里面读书,也在里面偷懒,家里人从来没发现。王美人说是桓帝吗?”
“应该是吧,从来没进过父皇书房。母亲还说,书房如此隐密,所以男人都在这里制定阴谋。”
杨奉第三次发愣,“王美人都教你什?”
韩孺子用手指在桌上划来
“谁会来杀?”
“大臣们不会,他们更愿意远离宫廷之争。生活安稳百姓不会,这对他们没有好处。可京城里还有两种人,种是地痞无赖,会被任何人所收买,还有种人是失势勋贵子弟,为得到利益,这两种人都愿意铤而走险。”
韩孺子想起宫里那些勋贵侍从,他们都有远大前途,应该不会冒险来杀废帝。
杨奉继续道:“今天上午得到消息,城里有伙无赖少年蠢蠢欲动,他们没想讨好太后,而是想杀你扬名,同时拿你头颅待价而沽。这些人好对付,挡在门外不让他们进来就是。那些失势勋贵子弟却不好说,他们心里有想法也不会对外泄露,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来高手。”
韩孺子并无惧意,恰恰相反,他心情很好,“可咱们不怕。”
“母亲教东西可不少,还在慢慢揣摩。喜欢这间书房。”韩孺子拍拍椅子扶手,又摸摸光滑书案,上面无所有,侯府里东西自然不像皇宫里那样精美奢华,表面都有些破旧,可他真很喜欢,“坐在这里,能感觉这间屋子属于。”
杨奉深深地鞠躬,这名少年经常让他吃惊,每次吃惊之后,他期望都会增加分,“请倦侯保持这种感觉。”
韩孺子点点头,正式问道:“真会有人想要杀吗?”
“倦侯退位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,这些天来直在打探消息,同时也在劝说朝中大臣,让他们相信太后对你绝无杀心。”
“可他们不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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