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很想让天下大乱，对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
名废帝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很有用呢？”
杨奉沉默不语。
杨奉将唯
儿子托付给他人，自己改名换姓，净身之后辗转进入东海王府为宦，终于，发生在身边怪事停止
，杨奉默默潜藏、默默观察，他相信，个势力如此巨大帮派，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。
“直以来，
盯着都是各地豪杰，直到齐王叛乱之后，才明白自己望错方向：豪杰是颗颗珍珠，有条细线将他们串连起来，只看珍珠，以为最大那颗就是头目，其实隐藏其中那条线才是关键，许多豪杰被利用都不自知。”
“你是要报仇吗？”
“报仇？当然要报仇，但那只是部分原因。”杨奉盯着倦侯，他只对两个人说过实话，个是死去思帝，个是眼前少年，“不能忍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，要场光明正大决斗，斩断那条线，虽死无憾。”
韩孺子也终于明白，杨奉是个疯子，罗焕章、淳于枭都是疯子，借助名声保命俊阳侯反而是正常人。
实在不行就全部杀死，结果总有不怕死人前仆后继，批豪杰倒下，又有批兴起，数量更多。”
韩孺子还有许多疑惑，及时收住，问道：“杨公当年也被卷入其中？”
“嗯，是主动卷进去，因为得报恩、报仇。”
那时杨奉无权无势，没能救下那位大侠，他带着老母入京，游走于权臣豪门之间，借着武帝对豪杰怒气，数年间诛杀导致大侠入狱仇家满门。
到这时，杨奉就再也退不出豪杰与朝廷之间恩怨，他充当朝廷爪牙，自然也惹来豪杰复仇，幸运是，他算不上最锋利爪牙，甚至没资格见武帝，所以承受只是余波。
可是想在近乎不可能情况下重夺帝位，他只能先从这些疯子里寻找支持者。
“如果你肯真心帮，也可以帮你。”韩孺子说。
“你怎
帮？”杨奉冷冷地问。
“如果这世上真有个你所说神秘帮派，淳于枭必然是其中员。”
“嗯，很可能。”
即使只是余波，对杨奉打击也不小，他丢掉官职，失去名声，母亲在穷困潦倒中病故，对儿子没有半句怨言，妻子莫名其妙地死亡，留下不满周岁儿子，家里时不时着火，街上总有刺客样人跟踪……杨奉不得不东躲西藏，甚至求助于他所得罪过豪杰。
可能是他找错人，可能是他理解错规则，也可能是对方不肯原谅，怪事仍然不断发生，杨奉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，即使搬离京城躲到外乡，危险还是如影随形。
几年之后，杨奉终于醒悟，他得罪不是某位豪杰，而是个藏在暗处帮派。
韩孺子越听越惊，“你是说天下豪杰是个大帮派？”
“豪杰不是帮派，但是有个帮派藏在豪杰们中间。直在寻找线索，但首先得消失，避开他们耳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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