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摸天在孙子头上敲指,厉声道:“少得意,凭你本事也想救人?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杜穿云不服气地问。
杜摸天最清楚,击晕猴五爷两名手下人不是杜穿云,也不是他,倦侯暗中另有保护者,也不说破,拱手笑道:“既然倦侯慷慨,们爷俩就不客气。”
杜摸天毕竟是老江湖,已经明白倦侯不愿亏欠人情用意。
韩孺子恭恭敬敬地还礼,从此以后对杜氏爷孙越发优待。
郑府尉胆子更大些,扯下整条鸡腿,狠狠咬口,“管他呢,那位就算惹事,咱们也拦不住,不如当个饱死鬼。”
曾府丞心中不宁,可酒菜吸引力太强,再晚会,另条鸡腿恐怕也要落入府尉肚子里,于是挥手,抓起多半只鸡,张嘴就啃。
丞尉推杯换盏,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。
对韩孺子来说,这却不只是“今朝”事情,他派人送去酒菜,以后每天都有,目不是讨好,更不是收买,而是化解怨忿——丞、尉都是小官,由宗正府直接委派,他们没能力帮忙,却有能力毁掉王侯。
对杜氏爷孙,桌酒菜可不够。
倦侯府府丞姓曾,府尉姓郑,对难兄难弟,经常在起喝酒,菜肴虽不丰盛,好在能互相诉苦。
“兄弟苦啊,勤勤恳恳半辈子,好不容易熬成七品小官,结果被送到这里,没招谁没惹谁,天天提心吊胆,真怕哪天无缘无故地跟那位块掉脑袋。唉,要是在朝中有个靠山,或者能拿出几百两银子打点下,也不至于这倒霉。”
“大人知足吧,好歹您还有机会升迁,这个小小府尉比您低级,俸禄少得连养家糊口都难,累死累活也无非得到几句夸奖,想升官?想都不要想!”
两人碰杯,饮而尽,恼怒之余,心里也觉得舒坦不少。
外面有人敲门,随后进来名老奴,也不懂得请安,默默地走来,放下手中食盒,将里面酒菜样样取出,摆在桌子上。
华少卿过来问话之后第三天,宗正府又
十两黄金、百两纹银,这只是开始,张有才笑呵呵地将赏赐捧给杜摸天。
爷孙二人在外面待两天两夜才回府,杜穿云这回是真醉,摇摇晃晃,拿起块金子,大着舌头说:“这是什?炸得挺黄,不知脆不脆。”
杜穿云要将金子往嘴里送,被爷爷巴掌拍掉。杜摸天还很清醒,向倦侯抱拳道:“倦侯这是何意?”
“小子无德,扰动两位清修,备此薄礼,不成敬意。还有份是给胡三哥,烦请杜老教头转送。”
杜摸天露出丝狐疑,杜穿云却没想那多,他认出金银,双手接过来,大声道:“倦侯给,咱们就收下吧,爷爷,其实这也不算多,咱们可救过……”
曾府丞和郑府尉莫名其妙,都以为是对方功劳,互相看眼,知道出错。
“老刘,谁让你送来酒菜?没弄错吧?”郑府尉问道。
“厨房。”老刘含糊地说,将空食盒收好,拎着离开。
“是那位让人送来?”府尉猜道,厨房只听两位主人命令,送菜总不至于是夫人,私下里,他们称倦侯为“那位”。
看着满桌鱼肉,曾府丞咽咽口水,却不敢动筷,“那位是什意思?从前可没有过……不会又要惹事,提前封咱们嘴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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