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,他以为国子监不愿意接纳废帝,后来从府丞那里解到,国子监向来如此,许多勋贵子弟都是派仆人去点卯,只在礼部检查时候,本人才会去趟,每年最多十来次。
韩孺子觉得真不公平,他当皇帝时候每天听课,风雨无阻,朝中勋贵反而悠闲自在。
于是他也不再去国子监,让张有才个人去点卯。
账房何逸禀事之后第二
韩孺子也不喜欢谈钱,挥手道:“少说这些扫兴事情,杜老教头,直想问你来着,如果当初相信林坤山,去小南山暗香园,接下来会发生什?”
“这可难说,骗术千变万化,常走江湖人都有走眼时候……”
“有啥走眼,骗术再多,归结起来也就三招。”杜穿云不知谦虚为何物,说起江湖事迹更是滔滔不绝,“不是钱,就是色,再就是权,什化铜为金、变铅为银、设局赌博、房中秘术、外调当官等等,看你对什感兴趣。”
“要是,肯定对化铜为金感兴趣。”张有才终于吃够,看着盘子里剩下几块瓜恋恋不舍。
“你是太监,也就能对金银感兴趣。”杜穿云冷冷地说,又向倦侯道:“打听过,林坤山这个人不简单,名字大堆,最常用是林北游,懂阴阳、会算卦、能望气,被他盯上人,十有八九家破人亡。”
你管好账目就行。”
“那就好,主人您忙,不打扰。”何逸告退。
张有才边嚼瓜边说:“敢情王侯也有难处,人情往来繁多,还不能拒绝,关键咱们是有往无来,难怪入不敷出。”
“并非所有王侯都这紧巴,别人家要有国有土,要有人做官,总有来钱方法。”韩孺子很清楚,他这个位比诸侯王倦侯,还不如位普通县侯、乡侯富裕。
“怎办?也去买地、放债?”张有才没忘吃瓜果,跟杜穿云就像比赛样。
“没钱,也没权,他盯上干嘛?”
“那就不知道,要是猜话,觉得他最终要骗人可能不是你,而是利用你地位、身份,去骗真正有钱人,反正骗子目总是个,就是钱。”
“去,就你懂得多。”杜摸天喝道,将孙子从石凳上推开,“倦侯别放在心上,事情已经解决,只要们爷俩儿还在府中,没有骗子敢盯上您。”
韩孺子笑,谈起别事情,心里却没有忘记这个话题。
在国子监读书点也没有想象中艰苦,入学将近十天,韩孺子还没见过其他弟子,也没坐下来听过次课,每天去露面,小吏传话说功课取消,理由各种各样,然后韩孺子就可以回家。
“哎,管它呢,船到桥头自然直,反正饿不着。”
杜穿云吃够,打个嗝,将沾满汁水双手在衣服上擦两下,“你这穷,还总给们爷俩儿赏赐,真是太大方,们还剩下十几两黄金和几十两白银,爷爷,先还给倦侯吧。”
杜摸天笑着斥道:“那点金银还不够侯府走次人情。”
张有才仍在啃瓜,“主人给你们赏赐不少啊,也没见你们买回来东西,怎就剩这点?”
“江湖里人情更重,四海之内皆兄弟,有钱当然要大家块花,难不成留着生崽儿?”杜穿云十分不屑,在他眼里,积累财富乃是可耻行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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