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已经窥见本派
奥妙
。还说跟陌生人搭讪，做出似熟非熟表情只是第
步，
得时刻观察对方反应，如果他也露出同样表情，事情刚有眉目。接下来，会似笑非笑，对方若是左右观望，那就算，若是也笑，事情就有四五成把握。双臂会似抬非抬、嘴巴似张非张，像是要拱手说话，但是定要等对方先拱手、先说话，只有这样，才能确定对方已经将当成某位相识者，交谈时他就会主动提供消息。所有这些都要在瞬间完成，有如高手过招，个回合定胜负，又像两军交战，必须当机立断，早点晚点都不行。”
“盗亦有道，骗术……望气也是如此。”韩孺子笑道，“你和淳于枭相比，谁更厉害些？”
林坤山正色道：“恩师功力深厚，已经到无迹可寻境界，怎
能与他老人家相提并论？想练功时候，只是在街上找陌生人搭讪，
林坤山道：“那陛下刚才看到怎跟那些人打招呼吗？”
“看到，有些人好像是在主动跟你打招呼。”
“不，主动打招呼总是，他们只是比先开口。”林坤山上前步，双眼微张，露出丝惊奇之色，他指着自己脸，“这就是‘招呼’。”
韩孺子愣，随后恍然，“你让对方觉得自己认识你，所以主动开口。”
“没错，但是这招并非百发百中，对方若是很少与陌生人接触，比如像陛下这样，自然不会产生误解，对‘招呼’也就不会做出反应。”
惹来耻笑。”
若是让蜻蜓来猜，她肯定以为这是林坤山和周比做好局，韩孺子却相信这是真本事，因为要求是他临时提出来，而且他在远处看得很清楚，周比并不认得林坤山，刚开始交谈时候露出明显迷茫。
“陛下可以再提要求，去实现。”林坤山说。
韩孺子坐在炕沿上，“不必，相信你。”
“陛下想知道是怎说服周比说出愿望？”
“所以望气第步是筛选合适目标，你在村子里见许多人，只有周比跟你攀谈，因为……他曾经在江湖中行走过，见过望气者，但是记不太清，所以会被你迷惑。”
“陛下聪慧，点即透。”
“望气手段就这简单？”韩孺子大为惊讶。
林坤山笑道：“大象希形，陛下觉得简单，却花足足十年时间揣摩其中妙用，直到现在也只能说是熟练，不敢说是擅长。曾经有段时间，四处云游，专找陌生人搭讪，种种经历苦不堪言，至少断过三次肋骨，后背上留下条长长伤疤，大难不死，才有今日点功力。”
韩孺子忍不住笑，难以相信有人专门练这个，仔细想，又觉得其中颇有深意，“所以望气者最大本事是看出哪些人值得劝说？看是关键，说……其实主要是对方在说。”
“你好像没用特别手段。”
“哈哈，陛下看得很准，所以们是望气者，而不是说客。说客凭是张嘴，们用是这双眼睛。”
韩孺子没太听懂，“你能看出对方心事？”
“有这个愿望，可是没有这个本事。嗯……陛下曾经有过认错人经历吗？”
韩孺子想会，摇摇头，他认识人不多，也就这半年来频繁与外人接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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