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更过后,韩孺子登上最大条渔船,率领百多名义兵向北行驶,东海王、林坤山与他同乘船,说是大船,也只能容纳七人而已。
东海王总算稍稍放下心来,坐在船尾,双手紧紧抓住船帮,开始担心自己安全,“不用着急,慢慢划就行。”
划船是两名中年渔夫,相比当兵,这才是他们拿手本事,其中人笑道:“放心吧,们经常夜里捕鱼,嗯,今晚风有点大,没事,就算落水,们也能把你捞上来。”
夜风习习,渔船摇晃得厉害,东海王脸色苍白,可主意是他出,不能埋怨别人,只好遍遍提醒:“风大就慢点,离岸边不要太远……”
在小船上摆不大将出征架势,韩孺子坐在东海王对面,心中也有些惴惴,望向后方船队,忍不住想,自己到底在做什,只要步走错,死不只是他,还有这些追随者……
他只能带走百多人,剩下六百多名义兵得有人照看。
金家人大概也有同感,归义侯本来坐在凳子上,这时站起身,不是特别情愿地说:“也帮忙吧。”
名小妾低声提醒:“侯爷,这可是……死罪。”
“咱们早就死罪在身,还怕什?”归义侯斥道,看向韩孺子,“明白规矩,倦侯可以从金家带走名人质,随你挑选,挑也行。”
话是这说,归义侯和两个儿子、三名妻妾不约而同看向金垂朵。
子调集绝大部分船只,有二十条,每船能载人三到七位,总共能载百十多人,有前哨、有中军、有侧翼……
东海王快要急疯,可是当着外人面不好过于直白地催促,只能不停地向韩孺子使眼色。
晁氏父子拿着令箭去调派船只与义兵,韩孺子叫住金纯保,由他带路去见金家人,东海王也跟着去,他已经决定要与韩孺子寸步不离。
金家人都在,金垂朵暂时与父亲和解,正议论二哥金纯忠从京城带回来重大消息,看到韩孺子进来,他们全都闭嘴。
金纯忠脸上还残留着丝兴奋之色,低下头,尴尬地加以掩饰。
这不是韩孺子第次生出恻隐之心,他马上收回无意义想法,这些人为“皇帝”而来,如果遇上
金垂朵脸色寒,丫环蜻蜓也急,“咦,你们看小姐干嘛?哪有让女儿当人质?这种话说出去……不过小姐已经被当成‘皇后娘娘’……”
金垂朵挥弓,蜻蜓马上闭嘴。
“不当人质。”金垂朵冷冷地说。
“不需要人质。”韩孺子笑道,“过来只是要与诸位告辞,并且给你们个承诺,无论如何,会将你们安全送至草原。”
金垂朵哼声,正要出言讥讽,父亲和两个哥哥却已抢先开口致谢,她只得将嘴边话硬生生咽回去。
北方匈奴人正与大楚军队交战,韩孺子面前也有自认为是匈奴人家子。
金垂朵握着弓,冷冷地看着两名外人。
大哥金纯保打破冷场,“倦侯马上要出发北上,明天才能回来,留下守卫河边寨,二弟,你得协助。”
金家人都吃惊,想不到这种时候自己还会受到信任。
对韩孺子来说,这却是必然事情,金家人心想去草原投奔匈奴,与大楚即将发生变动没有多少关联,比其他人可信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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