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龙天子,跟你说过,他就是真龙天子。”
东海王也跪下,没办法,侍卫用力按他肩膀,想站也站不住。
他既惊讶又羡慕,韩孺子运气太好,虽说夏季里雨很频繁,可是偏偏赶上这个时候降下场,真是奇迹。可他也不得不承认,如果韩孺子没准备好,开始就陷入慌乱话,这场雨也就没有任何意义。
韩孺子站在雨中,接受众人跪拜,他
韩孺子反而生出线希望,叫出几名百夫长姓名,命令道:“待会你们五队担任前锋,只管冲,不要停留,你们三队保护左翼,你们三队防卫右翼,你们五队断后,只迎接,不要追击。你们这几队保护寨中老幼妇孺,剩下跟着,随时听命令……”
每道命令都有人应是,东海王笑不出来,心里多少有些敬佩,火势刚小点,韩孺子就想着如何突围,他可做不到,他仍然看不出有何胜算,火势变弱却没有熄灭,外面攻寨者不会少,等到天色稍亮,湖中楼船士兵就能通过小船登岸……他也不敢想下去。
突然有什东西掉下来,正好砸在右腮上,东海王吓得魂飞魄散,紧紧抱住身边名侍卫,要用对方身体阻挡攻击。
侍卫将他推开,不满地说:“干嘛?”
“有……水。”东海王在脸上摸下,确认那是滴水珠,抬头望去,在火光映照下,空中似有乌云。
:“是啊,皇后娘娘若在这里,个人就能击退所有进攻者。”
东海王既觉可笑,又感到惊恐。
他们终于走到寨子中央,剩余屋子不多,遮挡不住七百多人,韩孺子就站在路上,望向外面火焰,这比湖上威胁更大些。
火焰已经吞掉周围圈篱笆墙,浓烟滚滚,热浪逼人,它们正在努力尝试,想要跃过那片空地,消灭寨子里最后几座房屋和数百名活人,就像只猫,正用爪子去够已被逼到绝境中老鼠,爪子与猎物每每相差只有两寸。
自己真就要死在这里吗?韩孺子不敢想下去。
越来越多人抬头望向天空,先是莫名其妙,随后是惊讶,最后变为狂喜。
“要下雨!下雨,老天爷救咱们!”“是皇帝,他是真龙天子,老天爷要救真龙天子!”
这可不是韩孺子期盼奇迹,即使没有雨,外面火也会熄灭,可这场意外之雨对他影响太大。
狂风突起,外面火焰做出最后次努力,伸出长长火舌,刺向寨子里可燃之物,突然间,大雨倾盆,火焰灰溜溜地退下。
人群呆会,不约而同地发出欢呼,又不约而同面朝韩孺子跪下,衣裳湿透、手脚沾泥,他们都不在意。
附近传来阵哀求声,是那些被俘官兵,他们被关在空置猪圈里,离火焰最近。
“放他们出来。”韩孺子命令道,立刻有人去打开猪圈,斩断绳索,众官兵双手被负,连成几串,也顾不得谢恩,望着四面八方火焰,个个双股战栗,哀声片。
火焰终究没有扑过来,南北两边芦苇长在水中,火势最先变小,只剩西边大门方向火焰依然旺盛。
湖上又射出几轮箭,最远深入寨子内部,透穿房顶,落入屋子里。
没人吱声,连官兵也放弃哀号,所有人都像羔羊样默默等待最后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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