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腾昨晚睡到半夜,迷迷糊糊地被自己随从送走,早醒来,果然将醉时事情忘得干二净,举止得体,在他带动下,宴会从始至终完美无缺,人人尽性而归,就连韩孺子也喝得微醺,觉得面前每张面孔都那和蔼可亲。
子夜过后,东海王和崔腾亲自送韩孺子回帐
韩孺子也不拒绝,笑道:“多谢。”
上司收下礼物,这是个好兆头,十多名将官都松口气,平时见倦侯不喜玩乐,还以为这是位特立独行将军,原来也是入乡随俗人,不由得大为高兴,主簿拱手道:“后日上午本营开拔,军令如山,晚刻也不行,大人……”
韩孺子点点头,表示明白,“放心吧,所有人明天都会做好准备。”
新上司通情达理,众将官更加放心,同时发出讨好笑声,不少人心里却想:怪不得倦侯守不住宝座,“通情达理”可不是皇帝该有素质。
入夜不久,韩孺子准备回自己帐篷休息,刚走到门口就被东海王拽到旁边大帐篷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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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傍晚时分,韩孺子才回到勋贵营,这里也有座军帐,在片争奢斗侈华丽帐篷当中极不起眼,大小将官十几人,却都不管事,交上名册,就退到边,仔细研究自己靴子。
礼物甚至没有送到韩孺子私人帐篷,直接堆在军帐里,主簿等人详细记下清单,许多条目后面还有送礼人自己加注内容,有人恭喜,有人攀交情,有人直截当地提要求,大都是想在入冬之前回京过年。
韩孺子粗略扫遍,他接到礼物当中没有多少真金白银,大都是裘皮、珠宝、字画类东西,张有才和泥鳅两个人肯定拿不动。
韩孺子又看名册,勋贵营里共有散从将军四百八十七人,“扈从士兵”八百六十四人,居然比两倍之数少些,有职位将士百二十人,总数不到千五百,可韩孺子知道,常住在勋贵营里人至少有两千。
“新官上任第天,不能只挨累不放松啊。”
东海王帐篷里灯火通明,数张桌子拼成排,上面摆满美味佳肴,不知是从哪弄来,还都冒着热气,十多名勋贵子弟热情地打招呼,抱拳恭贺,将中护军推上主位。
营中勋贵近五百人,有资格参加聚会只有十五人,首先凭地位,其次要看与东海王交情。
韩孺子有种感觉,当上中护军是他,东海王却从中获益不少,就像那些望气者,只要运用得当,“帮助”别人本身就是种权力,东海王正在提供这种“帮助”。
崔腾自然是恭贺者之,与东海王左右,坐在韩孺子两边,负责敬酒、挑起欢快气氛,对送礼与回京之事字不提。
相比于大将军受贿所得,勋贵营才是真正千疮百孔。
这片营里事情比较少,大军撤退命令已经传下来,那百二十名专职将士任务就是确保所有勋贵子弟将私人物品打理好,后天上午能够按时出发。
看似简单项任务,进行时候可挺麻烦,将官们需要上司帮助。
韩孺子看完相应文书之后,主簿上前,又递上张清单,谄笑道:“这是属下孝敬将军点心意。”
韩孺子接过清单,上面记载礼物比较寒酸,只是几套盔甲与数十件兵器,还有纹银三百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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