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养浩羞愧得无地自容,喃喃道:“对不起祖父……”
“说吧,有什事?”
张养浩仍然跪在地上,抬头说道:“倦侯要去守卫碎铁城?”
勋贵营中无秘密,即便没什朋友张养浩,也能听到许多传言。
“还没决定呢。”
张养浩站在那里不敢吱声,等会才轻轻咳下。
韩孺子翻页,冷淡地问:“来有何事?”
张养浩急忙躬身,从怀里掏出个小包裹,递上前去,“倦侯上任,卑职无以为敬,些许薄礼……”
韩孺子抬下手,张有才走过来,从张养浩手里拿过包裹,掂两下,知道里面是银子,而且不多,怪声怪气地说:“张公子真体谅们这些下人,又给们添重量,添就添吧,也不多添点。”
张养浩面红耳赤,就这点银子还是借来,不知什时候才能还上。
韩孺子向勋贵营将官许下诺言没能完全实现,直到开拔前刻,营地里仍然片混乱,众多未记名奴仆忙碌地收拾着,四处寻找主人不小心丢在别处某件物品。
勋贵子弟们不在意这种小事,早早地穿好盔甲、骑上骏马,觉得这就算尽职尽责,甚至为此得意。
韩孺子物品很少,收到大量礼物之后,下子多出几倍,身为掌管清卫营中护军,运送私人物品自有特权,只需分出几辆牛车就行。
大军行进速度很慢,前后望去,队伍不见尽头,第天才走出几十里,又要安营,由于只住晚,那些华丽大帐篷用不上,勋贵子弟也只能住进普通帐篷,不由得怨声载道,感慨行军之难。
柴悦来过次,韩孺子没有请他进帐,只说句:“还在考虑。”
“倦侯不要去,那是个陷阱。”
韩孺子沉默会,“你知道些什?”
倦侯表露出些兴趣,张养浩心中喜,说话声音变得比较自然,“柴家人直要向倦侯和寻仇,听说碎铁城是座孤城,朝廷已经打算放弃
可他毕竟是辟远侯嫡孙,不屑于与奴仆争辩,尴尬地小声说:“倦侯,能与您……单独谈几句吗?”
韩孺子将页书看完,终于将目光转向张养浩,“有必要吗?”
张养浩顾不上面子,扑通跪在床前,哀求道:“倦侯,您再给次机会吧。”
韩孺子将手中书卷放下,冲门口两名随从点下头,张有才与泥鳅退出,在帐外小声议论张家不肖子孙。
“辟远侯军功显赫,曾是邓辽邓大将军左膀右臂。”韩孺子冷冷地说。
柴悦话已经说尽,点下头,失望地离开。
入夜之后,张养浩前来求见,韩孺子有意拖延会才让他进来。
张养浩灰头土脸,他最近日子很不好过,投靠崔家,结果大事未成,全因为朝廷不想追究,他才躲过劫,回家之后被祖父狠狠揍顿,差点命呜呼,参军之后更是霉运不断,由于受到东海王憎恶,他几乎没有朋友,多次受到柴家子弟欺侮,家里也不提供多余金钱,他是极少数过得跟普通士兵样辛苦散从将军。
直以来,张养浩尽量躲着韩孺子,直到躲无可躲,他才硬着头皮主动前来求和。
韩孺子坐在床上,捧着本书在灯下细读,张有才和泥鳅守在门口,都用鄙夷目光看着张养浩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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