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片刻,韩孺子等人出发,路上几乎马不停蹄,心里不停地计算着匈奴人大概什时候会追上柴悦。
入夜不久,韩孺子与碎铁城援兵相遇,共两千多人,碎铁城马匹几乎都被带出来。
韩孺子等人换马,由百人护送回城,剩下援军继续前进,去接应柴悦。
回到城里已是深夜,韩孺子又累又饿,可他吃不下、睡不着,在张有才苦劝之下,才勉强吃点东西,命人好好安置房大业。
房大业太老,连下马都需要几个人同时搀扶,刚沾床就呼呼大睡。
午时之后,马匹必须停下休息,有些马已经累得吐白沫,柴悦调集十匹最强壮马,指定八名士兵,命他们保护镇北将军先行撤退,“楚军纵然战败,大将不能落入匈奴人之手。”
“不,得……”韩孺子话没说完,杜穿云等人已经将他托上马背。
柴悦对杜穿云道:“抱歉,伤者不宜跟随将军。”
杜穿云不在意,“哈,还没打够呢。留下没问题,可是有个人定得跟倦侯走。”
“哪位?”柴悦看向队伍中勋贵子弟,他刚才指定八人有半来自世家,看不出剩下人当中还有谁有资格随行。
援兵只有百来人,每匹马身后都拖着酒囊、头盔等物,用以制造大量烟尘。
柴悦带队上山,跳下马,向倦侯下跪:“令将军受惊,卑职死罪……”
韩孺子上前将他扶起,“谁找到你们?”
“不就是?”崔腾骑马出现,没有下来,不停地向东边遥望,“他们送金镯子回城,突然想起柴悦带队往东北方向去,应该正在返程,离着或许不远,所以就去找他。还真让猜对,他开始还不相信呢。快走吧,匈奴人说不定什时候就会发现自己上当。”
崔腾说得没错,匈奴人是被吓走,旦发现楚军没有想象得那多,很可能会恼羞成怒,调头再追上来。
“把金纯保带来。”韩孺子不想枯等。
张有才没法劝说主人休息,只好让泥鳅去唤人,没多久泥鳅匆匆跑回来,“金老大被带走。”
“带走?被谁带
韩孺子也不再推辞,指着人道:“房老将军得和块走。”
柴悦微微愣,以为倦侯是要带着将旗,于是道:“将军幡旗最好留下,可以迷惑匈奴人。”
“旗留下,人跟走。”
令柴悦更加惊讶是,那些幸存将士似乎与倦侯有着同样想法,纷纷让开,神态恭谨,对老旗手随行没有任何争议,就连几名幸存勋贵子弟也是如此。
柴悦又分出匹马,十个人十匹马,多出匹是给镇北将军准备。
楚军可以留下来继续坚守,等待碎铁城大军到来,可那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早晨,甚至更晚些。有机会逃跑,谁也不想留下,就连杜穿云,也希望快点上马。
柴悦队伍中有三十几匹驮东西马,正好让出来,伤势不是特别严重士兵全都自己乘马,些重伤者与别人共乘,还有几十具楚军尸体,想带走就太麻烦,只能堆在那里,日后再来收拾。
匈奴人还在遁逃,对于楚军来说,形势与昨天全然不同,是次极其难得逃生机会。
百四五十人向东行军,韩孺子带队居前,柴悦领兵殿后。
途中没有任何人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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