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副将很不服气,在堂上立而不跪,昂首大声道:“镇北将军,诛杀立功将士,你这是要造反吗?”
韩孺子取出将军印,放在案上,下令道:“浇水。”
部曲士兵早已准备好凉水,盆盆浇下去,正值深秋凌晨,虽然不至于冷得将铁冻碎,冷水浇头滋味可也不好受,装睡几人最先起身,其
杜穿云带着两名卫兵,绕过满地醉酒者,来到罗副将身边,卫兵伸手去拽两名女子,罗副将大怒,双臂用力,喝道:“,都是!”
杜穿云在罗副将脖子后面劈掌,罗副将双臂微麻,没能保住怀中女人,怒不可遏,腾地站起来,酒劲上涌,脑中阵眩晕,自己倒下,就算整个天下在手,他也只能松开,打个哈欠,合上眼睛,“,谁也不能……”
杜穿云在副将怀里翻两下,掏出个小包裹,打开之后看眼,送到倦侯面前。
果然是冯世礼托付给罗副将将军印。
韩孺子对军中事务已有解,收印入怀,下令道:“两位副将酗酒误事,下狱;即刻召集军中所有七品以上将官与文吏,两刻钟之内到将军府议事,后至者以军法论。”
罗副将其实已经醉得麻木,脑子里片空白,仍舍不得送到嘴边酒肉,更舍不得松开臂中两名女子,他很清楚,只要松手,那些如狼似虎将官就会扑上来,将她们夺走。
他是个手紧人,手指能弯曲绝不伸直,握杯紧、抓钱紧、抱女人紧,宁可让东西烂在手里,也不愿与他人分享,满桌酒肉,都是手下将官孝敬。
“几十万楚军,只有……只有咱们……立下大功,右将军吃肉,咱们……喝汤,必须……必须喝个够,来!”
两杯酒送到嘴边,罗副将碗喝口,咧嘴大笑,将两名女子搂得更紧,她们只好使出浑身解数,面带微笑同时,保持手中酒杯平衡。
十几名将官早已烂醉如泥,又次,他们败给罗副将,没能将他灌醉。
夺印轻而易举,众人信心大增,立刻奉命行事,但是韩孺子和柴悦明白,夺印只是开始,让众人承认夺印之举,才是最难步。
部曲营士兵夜里也在纵酒狂欢,只有少数人因为要守卫将军府,没有参与庆祝,韩孺子聚集到七八十人,命他们手持刀枪,站在左右两边。
罗副将双手被负,靠着根柱子坐在地上,仍在做美梦。
多半将官与军吏在与罗副将喝酒,也被拖至将军府,倒在地上仍在酣睡,少数人稍有清醒,没敢睁眼,趴在地上装睡。
柴悦等人陆续将其他将吏找来,第二位孙副将也喝不少酒,睡得早,比较清醒,是被杜穿云和崔腾硬给拖来。
韩孺子就在这时带人赶到,看着满屋子乌烟瘴气,越发坚定夺取兵权意志。
屋子里燃着十几根蜡烛,亮如白昼,罗副将眯眼看会,认出那是镇北将军,立刻将女子按在桌下,两人只好放下手中酒杯,然后他想起来,自己奉命领军,职位比这位废帝高级,于是稍稍松手,冲着门口傻笑。
“镇北将军,你来晚……来晚,去别处……找女人吧,你几岁?”
“交出将军印。”韩孺子命令道。
“凭、凭什?”罗副将借着酒劲,点也不怕废帝,甚至不肯起身迎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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