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虽然留不住房大业,对他敬意却点也没有减少,“天下太平,这就是名普通老人,天下大乱,这就是千里良驹。”
需要韩孺子签发命令太多,放行百姓只是小部分,他还要调集关外军营里士兵、向更远郡县征调兵将、安排斥候前去打探碎
韩孺子正要正式下令,房大业开口道:“先不要开城门。”
“房老将军有何见教?”韩孺子对这位老将军十分尊敬。
“百姓大乱,此时开门,只会乱上加乱,而且会将混乱带到关内。镇北将军应该召集城内将士,然后传令城中,让百姓去往衙门领取出关文书,批批地放行。”
韩孺子毕竟缺少经验,经房大业指点,立刻醒悟,先带人去往衙门,留下些士兵,让他们稍等片刻再去城门口发布命令。
衙门里空无人,连扫地老差人都被崔腾带走,门口车辆无人看管,东西丢多半,遍地字画、布帛等物,拣东西群人看到官兵回来,哄而散。
城里百姓已经在街上苦等将近天,心中怒气旦发泄出来,就再也收不住,开始还有些忌惮,等到聚集人越来越多,后面人往前挤,前面人也只能身不由己地冲进城楼,与卫兵碰撞在起。
卫兵砍伤几个人,可是涌来百姓太多,将梯阶上卫兵掀翻,级级逼近楼上。
房大业是始作俑者,在局势失控之前挤出来,来到镇北将军面前,“从别地方上去。”
城楼有两道门,道位于地面,道直通城墙。
崔腾带领百余杂兵,以“保护左将军”名义冲到楼上,这时也出现在城墙上,向韩孺子奋力挥手。
主簿顿足捶胸,“可怎向吴将军交待?”站在街上犹豫会,主簿想出主意,顾不得收拾剩余东西,追上镇北将军,从此寸步不离,他“交待”不,只好让地位更高人承担责任。
韩孺子下令将街上车辆挪开,衙门大门开放,所有士兵站在街道两边,以维持秩序,庭院内反而不安排士兵,大堂里也只留十名卫兵,韩桐被送到后衙,由部曲士兵看守。
韩孺子坐在书案后面,手持官印,崔腾拿着印泥,主簿执笔,又让人搬来大量公文,只需添上姓名、事由、日期、物品等项,持有人就可以顺利出关,路通行无阻。
第张通关文书写给房大业,事由“返乡”,物品“马匹”,韩孺子盖印,房大业拿过文书,看眼,仔细收好,躬身行礼,退出衙门。
连主簿都看不下去,“这位……老者什来头?在公堂上也这不敬?”
韩孺子立刻带人进入东边条巷子里,与城墙上崔腾时不时挥手响应,走不多远,有台阶直通城顶,十余名士兵守在入口处,惊慌失措,朝城门方向不住眺望,崔腾等人跑下来时,谁也不敢阻拦,甚至不敢询问。
韩桐是被几个人架下来,面如土色,身子瑟瑟发抖,“造反,这是造反……”
崔腾将官印扔过来,得意洋洋地说:“完成,就这简单。”
韩孺子抓住官印,在人群中找到主簿,对他说:“可以下令开城门吧?”
主簿方寸大乱,虽然跟着崔腾上上下下,却不知道自己做过什,听到镇北将军话,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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