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娥也不明白,等屋子
“带他下去。”韩孺子命令道。
两名卫兵将金纯保架出去,到屋外他还在大声喊道:“愿意为大楚效力……”
韩孺子对主簿道:“真是失礼,共同守城多日,还没有请教主簿大人姓名。”
主簿前趋道:“敢劳将军动问,是卑职之罪。卑职姓华,名报恩。”
“华主簿是吴将军带到神雄关吧?”
韩孺子直没说话,甚至没注意到在让孟娥做随从事情。
没过多久,金纯保被押来。
金纯保受不少苦,为确认他话是否属实,狱吏施加酷刑,右将军冯世礼陷没之后,他又被折磨番。
昔日归义侯长子已经面目全非,卫兵松手,他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“匈奴大军已经攻到碎铁城。”韩孺子从金纯保身上只看到个教训:没有远见会带来多大后患。
以来已经下三场雪,再坚持段时间,即使关内楚军没有大批增援,匈奴人大概也会退兵。
大概、可能、几分把握……韩孺子越来越理解杨奉曾经说过话:皇帝因为掌握太多信息,反而比无所知时更难做出决定。
柴悦是前线将军,将每种可能都提前想到是他责任,但他不用做出最终决定。
崔小君深居府内,为丈夫谋求最大利益是她目标,可她不解边疆危机,无需权衡利弊。
韩孺子坐在那里,没有思考下步该怎做,而是在想,做决定是件多艰难、又多有趣事情。
华报恩腿软,扑通跪下,与这位少年将军相处越久,他心里越害怕,“卑职受吴将军荐举,但卑职是大楚七品主簿,食朝廷俸禄,为国家分忧,不敢有丝毫私心。”
“请起。”韩孺子笑道,“前段时间吴将军不在时候,华主簿将神雄关治理得很好。”
华报恩哪敢起身,“位卑而执重印,卑职无功,卑职死罪。”
“非常之时,当有非常之举,你也下去吧。”
华报恩磕头告退,出门之后好会才缓过来,不明白镇北将军对自己说这些话是什意思,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凉,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却又没这个胆量。
金纯保抬起头,好会才认出那是倦侯,颤声道:“倦侯救……”
“你是楚军俘虏,没人能救你。”
“不当匈奴人,求倦侯再给次机会,哪怕留在大楚当平民、做奴隶也行!”
“想做大楚臣民,就要与匈奴人作战。”
“愿意,愿意。”金纯保不是个坚强人,听说有希望挣脱囚徒身份,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。
“朕乃孤家寡人……”韩孺子突然想起这句话,在从前记忆中,祖父武帝坐在勤政殿阴影里,威严而孤独,现在这副场景却发生微妙变化,武帝仍然独自坐在阴影里,但他并不孤独,或者说他享受并喜欢那份孤独。
“把金纯保叫来。”韩孺子说。
孟娥目光转来,稍显惊讶,她是保镖,倦侯极少向她发令。“是。”她应道,走到门外,压低声音让卫兵将主簿找来。
即使是守城大将,也不能随口句话就召见在押犯人,得签发命令,加盖官印之后,才能去监狱领人。
平时极少参与具体事务孟娥,完成整个流程,从倦侯手里接过官印,在文书上按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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