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上追亡逐败时间。”
柴智略估算,“三到十日。”
“碎铁城粮草最多还能坚持五日。”
碎铁城是座塞北小城,最初计划是以三万多楚军围歼万匈奴人,入冬之前结束战斗,然后留下少量驻军,等待春季再战,城中粮草都是按这个计划储备。
结果战争延续至今,大批楚军陆续赶来支援,可时至寒冬,道路难行,粮草转运比调兵困难多,朝廷又迟迟没有指示,各地难以配合,运来粮草更少,不足以长久养活只八万多人军队。
心虚东海王误解韩孺子沉默,黑着脸说:“最早阵亡几个人是被你带出去当斥候。”
韩孺子又嗯声。
“你不怕吗?可听说,有人要报复咱们两个。”
韩孺子微微笑,“果真如此话,希望报复来得越早越好。”
东海王不吱声。
五万北军还没到齐,碎铁城内外士气已经升到顶点,将士们摩拳擦掌,准备战,至于和谈,人人都以为那是个幌子,为是给予匈奴人次突然袭击。
韩孺子亲自带队出城迎接北军将领,双方都很热情,气氛颇为融洽,进城不久,气氛发生改变。
柴智等人坚持要去看眼阵亡者尸体,不是那些普通将士,而是将近两百名勋贵子弟,尸体都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,安置在座院子里,借助冬季寒冷保持原样,上方搭起棚子,防止积雪压身。
大批北军将领来此悼念亲友,即使没有亲人伤亡,即使并非勋贵出身,将领们也要来此凑个热闹,不久之后,碎铁城幸存那些勋贵子弟也来,自从勋贵营被取消,这是他们第次聚集在起。
院子里挤满人,身份低点,只能站在外面巷子里,没人交头接耳,但是只凭目光交流,这些人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,今天悼念并不简单,必将发生场激烈争斗。
加上奴仆与劳力,碎铁城内外共聚集十万余人、七万多匹马,就算是夏秋季节,供养也十分困难。
众将都明白这个道理,柴智道:“既然粮草不足,更应抓紧时机给予匈奴人重创,即使不能追亡逐败,也要令
十几名将领走进屋子,向镇北将军和东海王躬身行礼,带头者柴智也不客气,直接说道:“明天即是和谈之期,可听说镇北将军尚未决定是打是和,军心因此不稳,请镇北将军速做决定。”
“兵无常势,是打是和要看匈奴人动向。”
“十万禁军对阵十万匈奴人,乃是必胜之势,什时候楚军要看匈奴人动向?”柴智毫不客气,按惯例报是虚数。
韩孺子问道:“柴军正以为这战多久能够结束?”
“明日午时前后开战,天黑前可结束。”
韩孺子和东海王也来,与几名随从留在间厢房里,屋子里空空荡荡,连折凳都是随从带来,门户洞开,内外样冷,只是没有寒风刺骨。
看着外面勋贵将领们在亲人尸体前默哀以至痛哭,东海王有点紧张,拽拽披风,小声道:“咱们干嘛要来?”
“他们为国捐躯,韩氏子孙理应到场悼念。”
“嘿,他们可不白捐躯,家家都能获得封赏,身价是普通将士百倍、千倍。”
韩孺子嗯声,没说什,他在准备“迎战”勋贵将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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