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人被带到楼上雅间,韩孺子让随从们不必客气,反正没有别客人,大家共围桌吃饭。
这些随从并非府里仆人,而是杜氏爷孙找来保镖,都是江湖人,不拘小节,倦侯放得开,他们更放得开,但是仍记得自己职责,礼节可以不守,酒却不能乱喝。
杜穿云馋得直咽口水,甚至要来碗醋,暂时压服肚子里酒虫,虽然爷爷杜摸天留在府内没有跟来,他还是不敢喝酒。
除没有酒,这顿饭吃得很开心,菜肴没得说,倦侯也很随和,众人说些江湖趣事,频频大笑。
不要命就在这里当厨子,韩孺子想请他过来,杜穿云却摇头,“不要命是个怪人,千万
离开大都督府回家路上,杜穿云长出口气,然后有点失望地说:“还以为会碰上点事,能打架呢。”
“你想碰上什事?”韩孺子笑着问道。
杜穿云拍马上前,与倦侯并驾,“盗印、夺印这种事呗,昨天晚上夜没睡,跟爷爷巡查侯府,连只老鼠都没看到。以为白天会有点事吧,结果还是这平静。唉,没意思,记得你刚刚出宫那几天吗?那才叫有意思。”
韩孺子大笑,事后再看,大难不死固然有趣,但是作为当事者,他希望未来能够波澜不惊,那怕因此无聊至极。
“等得越久,出手越狠。”韩孺子说。
勤政殿内大臣只有六人,宰相殷无害、左察御史萧声、右巡御史申明志、吏部尚书冯举、礼部尚书元九鼎、兵部尚书蒋巨英,韩孺子都见过,还有名太监,是陌生面孔,看服饰应该是新任中司监。
随从不能进殿,韩孺子与东海王亲自携带官印,捧在手里,让六名大臣查看。
整个过程非常简短,可以说是草草事,大臣们甚至没有凑到前来,只是远远地看眼,殷无害问句:“没问题吧?”其他人同时点头。
萧声神情稍稍严厉些,但也没有开口,站在勤政殿里,他又恢复重臣气度,无论心里想什,都不会轻易显露出来。
太监将两名拜访者送出勤政殿,站在台阶下,东海王疑惑地说:“这就结束?”
“谁出手?咱们,还是别人?”
韩孺子笑而不语,因为他拿不准,杨奉也无法预测,只是建议倦侯静观其变、笼络人心,等他真能将各股势力整合成为真正力量时,再做打算。
对韩孺子来说,切确才刚刚开始,对东海王、英王以及望气者来说,莫不如此,只有冠军侯是个例外,他离帝位步之遥,恨不得立刻合身扑上去。
“去醉仙楼吃饭吧。”韩孺子说。
杜穿云欢呼声,当前带路。行七八人径直来到小春坊醉仙楼,时值正午,吃饭人不少,杜穿云只在多半年前偶尔来过这里,却显得很熟,与掌柜、伙计们热情地打招呼,好像是常客,再加上人多,酒楼不敢怠慢。
“这才刚刚开始吧。”
四名争位者还有半年时间去争取大臣支持。
“意思说看官印就这简单?当初何必设置这步呢?多余。”东海王还是不解。
两人在宫门以外分手,东海王上马说道:“下午别出门,去找你。”
韩孺子带着随从去往兵马大都督府,正式交还官印,接印官吏仔仔细细地检查遍,确保那上面坑坑洼洼都是旧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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