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腾笑得更欢畅,“陛下真是聪明,怪不得妹妹出嫁前那……”崔腾抬手捂住嘴巴。
“说下去。”韩孺子命令道。
崔腾慢慢挪开手掌,“不怪妹妹,那时候大家都以为陛下是……是太后选出来个傻子,连话都不会说,就会咬人、打人。”
韩孺子笑着摇头,“所以你妹妹那时候不愿意嫁到宫里?”
“当然!妹妹跟母亲哭、跟老君哭,可是都没用,父亲只想让家里出位皇后,别事情概不管。”
“嘿嘿。”崔腾毫无必要地压低声音,“陛下忘,可是……可是奉旨喝酒。”
“那是几天前事情。”
“可陛下直没有收回旨意,就得……直喝下去,对不对?”崔腾得意洋洋,他找到个漏洞,直用到现在。
韩孺子气得笑,崔腾是极少数死心塌地忠于他人之,可毛病太多,韩孺子甚至不敢给予正经官职。
张有才和泥鳅都不喜欢崔腾,冲他背影挤眉弄眼,捧着碗筷走。
军帐外传来曲声,似琴非琴,缥缈灵动,丝丝入耳,韩孺子听会,感到阵难以言喻舒适,于是屏息宁气,努力捕捉那声声细若游丝美妙声音。
张有才和泥鳅正在收拾碗筷,见到皇帝抬起只手,似乎在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声响,于是两人个捧着盘子,个俯身要拿筷子,全都停在那里动不动,互相瞥眼,莫名其妙。
外面突然响起阵争吵,好像突然闯入林中黑熊,将美丽羞怯鸟儿吓得哄而散——曲声戛然而止,听者声叹息,如美梦中断。
张有才和泥鳅仍是莫名其妙,但是知道自己能动,继续收拾桌面。
崔腾闯进帐中,看就是醉,满脸通红,目光凶狠,却偏要做出笑嘻嘻样子,嘴里含含糊糊地说:“皇帝是……妹夫,们是……家人,嘿嘿,皇妹夫,就知道你还没睡。”
崔宏早就见过皇帝,不至于将他当成傻子,大概是不屑于向家中女眷解释。
想起新婚之夜崔小君模样,韩孺子能理解她当时惊恐不安。
“怎说起妹妹?”崔腾挠挠头,“反正妹妹后来是真开心,拿从前事情笑话她,她还生气……算,不说这个,给陛下带来几样好东西。
两名侍卫悄没声地进帐,站在门口,显然是刘介派来。
崔腾点也不觉得自己受人讨厌,拉来张凳子,坐在皇帝对面,“把他们全灌醉……”
“从现在起,你不准再喝酒,直到得到朕允许。”韩孺子将话说得清清楚楚。
崔腾仰头想会,发现没有漏洞,笑道:“那就不喝,你是皇帝,还是妹夫,你说算。”
“你有何事?”韩孺子看出崔腾是有备而来,心里跃跃欲试,脸上全表现出来。
中司监刘介跟在身后,拽着崔腾条胳膊,对他无礼举动很不满,可惜这里是军营,没有那多门户阻止这样人。
韩孺子向刘介点下头,示意他放手,刘介犹豫会才遵旨,躬身退下。
崔腾还以为“皇妹夫”在向自己点头,连回几下,摇摇晃晃地走来,看着桌上剩饭剩菜,“陛下就吃这个?”
四样菜肴,两荤两素,碗汤,碗米饭,就是皇帝晚膳。
“你又喝酒。”韩孺子严厉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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