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时辰之后,皇帝、东海王与十名侍卫牵马悄悄离开军营,路上没遇到任何卫兵,他们都被王赫临时调离,王赫还玩个小花招,将自己算在十名侍卫以外,多带个人。
王坚火等在三条街以外,独自人,骑着马,向皇帝点头,在前面领路。
因为刚经历过战斗,洛阳仍处于宵禁状态,大街上没有行人,只有队队巡逻士兵,王坚火自有办法避开盘查,与皇帝汇合之后,他就更不用担心,侍卫王赫带着军牌,可以在城中随意行走,甚至可以深夜出城。
出城数里,军牌用不上,行人摘下帽子,裹紧披风,尽量不显露官身,王坚火穿着斗篷,用兜帽挡住那张标志性脸孔。
时值半夜,城外官道上闪烁着点点火光,直延伸到极远方,路边布满大大小小窝棚,仍有许多人席地而卧,身下顶多铺点干草。
约好见面地点,王坚火也告退,韩孺子让张有才和泥鳅多拿套被褥来,假装要留东海王彻夜长谈,然后警告道:“你们两个更不准多嘴,不在期间,若有什事情,替遮掩下。”
张有才急得都要哭,“陛下……”
“怎,从前夜里能出门,现在不能?”
想到主人当倦侯时冒险经历,张有才真哭出来,“从前好歹还有杜家爷孙……”
“现在有十名侍卫。”韩孺子越来越兴奋,到洛阳好几天,他直被困在军营里,思考过度,头昏脑胀,王坚火提醒他:奏章里团团迷雾,在现实中都不存在。
自己没有多嘴多舌机会。
王赫很快也到,看眼丑王,“微臣王赫拜见陛下。”
“朕要微服私访,半个时辰之后出发,你去安排下,出营时候不要被任何人发现,加上你,最多六名侍卫,东海王随行,王坚火,你带几个人?”
“草民只身人。”
“好,王赫,准备去吧。”
每隔段距离,确建有官私粮棚,夜里关闭,不许住人,偶尔有看管粮棚差人未睡,聚在起喝酒,喧哗声分外刺耳。
行人下马,几名侍卫牵
泥鳅却不太在意,“陛下出趟门而已,没那危险吧?”
东海王和张有才同时狠狠瞪去,泥鳅急忙将嘴闭严,东海王甚至不能出帐,喃喃道:“好歹让跟王妃道声别……陛下,丑王真值得相信吗?他这人鬼心事可不少,刚用场似有似无打赌令陛下左右为难。”
韩孺子没有回答,他相信丑王,半源于自己感觉,另半则是因为孟娥。
孟娥将宝玺托付给洛阳丑王,足见在她心目中,丑王比绝大多数人都值得信任。
如果这是场环环相扣骗局——韩孺子觉得不可能,中间有太多意外,只有未卜先知神仙才能提前想到。
王赫扑通跪下,刚要开口,韩孺子脸色微沉,“你是侍卫头目,朕任用你,要不是进谏,你觉得自己比东海王更能说会道?”
东海王无奈地眨眨眼。
王赫想好番话都被堵住,想又想,说:“最少十名侍卫,不能再少。”
“随你,但是不能泄密,尤其不能告诉刘介,明白吗?”韩孺子有预感,中司监刘介旦听说皇帝要出营,十有八九会抱住皇帝腿,死也不松手。
“明白。”王赫脸色苍白地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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