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美人那边没有明显反应,她虽然是皇帝生母,早晚必成太后,却从来没有以自己名义发布过任何命令,慈顺宫里仍是上官太后做主。
崔小君出宫第四天,太医院里来位魏太医,而且是太后亲自指定人选,年纪不小,走路时步三晃,看上去比老君更脆弱,耳聋眼弱,得由人引到病床前,再将他手指搭在老君脉上。
“嗯,嗯……”魏太医诊脉架势倒是不错,手不抖、心不慌,看上去胸有成竹,装病老君反而有点慌,哼哼得比平时更惨烈些。
“要死啦……这个老头子是谁?小君,是你祖父吗?他从阴间来接啦。”
可惜耳聋魏太医听不清她说什,足足诊脉刻钟,旁观者甚至以为他睡着,他终于挪开手指,向徒弟口授张药方,尽是贵重药材,般人家难得见,对崔府来说却不是问题。
崔小君陷入窘境,方是曾将自己拒之门外婆婆,方是要维护崔家利益老君,两方针锋相对,却都要拿她当作较量武器,争扯不休,而她不想完全投向任何方,尤其不希望看到有方受到伤害。
老君猜得没错,选妃不是必须要做朝廷大事,尤其是皇帝不在,宗正府和礼部要来回试探几次,确认这真是皇后本意之后,才敢着手进行。
第二天,两部司回文追到崔府,秋信宫女官几次想要送给皇后过目,都被老君给骂出去,她现在不只是装病,还要装疯卖傻,没有外人时她说:“这张老脸全卖给你们崔家,小君,你要是斗不过王美人,最对不起人就是。”
老君派人去与杨奉联系,得到回应令人失望,杨奉倒是十分客气,但是绝不承认皇后与王美人之间存在矛盾,反而通过联系人劝说老君安心养病,尽快放皇后回宫,不要干涉宫里事情,云云。
老君本来对杨奉没有期望,这时却气得大骂:“好个不识抬举太监,他这是投靠王美人,好,咱们等着,等小君生下太子,看看谁才是皇宫女主人。”
“老夫人此病以静养为上。”魏太医留下这句,告辞离去。
别人都以为太医认可老夫人重病,老君自己却没这乐观,“太医肯定会告诉太后在装病,皇帝回来之前,必须想别办法将小君
老君抓住孙女手,泪眼婆娑,“就算等不到,你也要记住杨奉所作所为,千万不能再胡乱相信外人啦,万真入土,谁保护你?谁帮助你?”
崔小君之前还想替杨奉解释下,听到最后几句,只能跟着抹眼泪。
老君本事不只是装病,崔家势力也不依靠杨奉人,虽然几经挫折,崔家没有倒,反而在风风雨雨中证明自家稳定:崔宏升任为大将军,次女小君是与皇帝共过患难皇后,二儿子崔腾是皇帝留在身边亲信,相比于那些明哲保身大臣,崔家付出许多,得到也更多。
宗正府和礼部受到多重压力,很快就明白过来,选妃果然不是皇后真实意图,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揭穿,只能本正经地做些无关紧要前期准备,整理名册,在故纸堆中寻找先例,就是不肯进行具体事宜,连送到崔府回文也要回去,说是要做些小改动,就此没下文。
崔府老君打赢第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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