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。”
“嗯?”
“不是皇后,另个妹妹,曾经嫁给冠军侯那个。”崔腾皱眉,想不起这个妹妹叫什。
“她怎会在这里?”
“冠军侯不是留下个儿子嘛,不能送给谭家,也不能留在崔家,只好送给代国邓家,那是冠军侯舅氏,妹妹心软,亲自送来。她听说皇帝驾临,求好久,定要见陛下面,不为别,只想替冠军侯之子说几句话,也算她对冠军侯仁至义尽。”
当天傍晚,队伍到达晋城,在这里,皇帝不能再住城外军营,代王从知道皇帝要来巡边之日起,就在准备接驾,连上多封奏章,恳请皇帝入住王府,他甘愿带领妻妾移居它处。
几番推让之后,韩孺子入住王府,占据半房屋,另半仍留给代王。
韩孺子很想立刻召见邓粹,然后与众将商议塞外军情,可他得先过酒宴这关。
酒宴原计划持续到凌晨,韩孺子在半夜提前告辞,走过地方越广、见过*员越多,他越觉得大楚问题众多,必须下猛药才能治愈,他只是不明白,亲手创造过盛世武帝,为何给后世儿孙留下这样个烂摊子?
崔腾向来无酒不欢,不畅饮到最后刻绝不退场,今天却是例外,推开东海王与太监,非要亲自送皇帝回房休息,而且醉态居然不太明显。
多端,用尽手段就是想留在皇帝身边,攫取最后点权力。
代王与国内群臣出城三十里迎接皇帝,远远就能听到鼓乐声响。
代王与武帝同辈,年纪已经很老,数次改封,入代近二十年,名声不错。
随行礼部*员与中司监刘介早早去见代王,以皇帝名义劳慰代王,代王则频繁派人去向皇帝谢恩。
这是场古怪对话,刘介在前方代表皇帝说话,韩孺子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,代王感激涕零,每回几句话,都要派儿孙快马加鞭向皇帝重复遍。
崔腾给出个韩孺子很难拒绝理由。
“陛下,有话要说。”在卧室里,崔腾笑嘻嘻地道。
“说。”
“陛下既然入住王府,有个人定得见。”
“谁?”
韩孺子还以为崔腾终于开窍,要向自己推贤荐才,结果听到却是个意外回答。
礼仪如此,代王做得不算最过分,韩孺子这路上见过更谄媚*员,职位太低,不敢直接对皇帝表露,全用在随行大臣和皇帝随从身上,张有才坚持立场文不受,泥鳅却已成为小富翁,至于其他人,比如崔腾,韩孺子就不掌握具体情况,只是听说每到处都有车辆连夜驶向洛阳与京城,上面装载着送给崔家厚礼。
韩孺子暂时隐忍不发,则因为有更紧迫军务摆在眼前,二则是要摸清状况,也好有放矢,三则他还不是十分有把握,想回京城之后向杨奉讨教。
他见到代王,与传言中和蔼仁慈形象不太样,代王是个衰老大胖子,皮肤松弛,副酒色之徒样子,见到皇帝就号啕大哭,与河南尹韩稠如出则。
显然,这也是种习惯。
韩孺子不那大惊小怪,就在马上喝杯洗尘酒,感谢代王守卫边疆,称赞他是宗室砥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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