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介带来消息,北军前锋已经到达城外,正在扎营列队,等候陛下检阅。
这是韩孺子早就决定事情,他很高兴能够出城去与真正将士相处,晋城就像是缩小京城,令他感到窒息,如果不是反对声音太多,他甚至想就此搬到军营里。
北军前锋三千人,人不卸甲、马不解鞍,列阵欢迎皇帝,他们刚刚在京城得到重赏,又被皇帝召到身边,这是更大荣耀,因此呼喊“万岁”时分外响亮。
韩孺子心中郁闷扫而空。
崔腾郁闷却点也没减少,趁着皇帝与北军将领商议军情,他悄悄返回城里。
对面东海王使个眼色,崔腾这种时候倒也不笨,马上反应过来,“也是针对陛下!否则话,为什要扯上冠军侯之死?”
“不用说。”韩孺子也觉得传言来得太猛烈些,可他不想大张旗鼓,“内有叛乱,外有匈奴,国家危难当头,其它事情都不值得过分关注。崔腾,朕不允许你私下查案,更不许私下寻仇,明白吗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要是再敢打架,不管任何原因,朕就将你留在边疆,十年之内不得回京,想打架就跟匈奴人打个够。”
“啊……那要是有人先打呢?”
韩孺子挥手,太监们请代王退下,屋子里只剩下侍卫与寥寥数人。
张镜这才说道:“代王说得没错,邓粹本来很感激冠军侯夫人,可是自从昨晚事情发生以来,传言四起,都说冠军侯死于……夫人之手,甚至有人说冠军侯儿子早就被杀死,送到代国婴儿是假冒。”
韩孺子愕然,“原因呢?”
“传言如此,没人提原因,大家好像都认为此事顺理成章。又有人说邓氏衰落,被崔家压过,邓粹因此大怒,觉得自己受到欺骗……”
崔腾气得脸都红,“谁?你告诉,谁敢这乱说?”
可他不知道该找谁
“忍着。”韩孺子生硬地说,他才不相信有人敢先伸手打崔腾。
崔腾脸憋得更红,东海王道:“崔腾,还不向陛下谢恩?”
“嗯?”崔腾双眼越瞪越大。
“你什脾气自己还不知道?陛下不许你查案,是怕你坏事,换个人,陛下才不管,就让你去查、去闹、去惹事,最后网打尽,邓家得不着好,崔家也受牵连。这大事情,刑部*员能查不明白?你就老实等着吧。”
“谢陛下恩典。”崔腾勉强道,心中还是不愤,可他真怕皇帝,不敢争执。
张镜仍然低头,“只是传言,暂时还没查出来源。还有种说法,说是邓粹见过冠军侯夫人,所以……也受到蛊惑。”
崔腾从来没这愤怒过,“陛下,让去查案吧,就算将晋城翻个底朝天,也要将那些乱嚼舌头人通通抓起来,不让整个晋城闭嘴,不姓崔!”
“你还嫌事情不够大?”韩孺子心里也很恼怒,恼怒是这些权贵世家不分轻重缓急,大楚岌岌可危,他们想却还是自家荣辱得失,邓粹就算真有将帅之才,他也不会重用,“张镜,这件事交给你办理,与代国协商,按律处置。”
“遵旨。”张镜躬身退下,皇帝那句“你还嫌事情不够大”已经给他颗定心丸,知道该怎做。
崔腾却不满意,气哼哼地说:“陛下,事情不能就这完,明显有人针对崔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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