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有才没法放心，孟娥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会治病，可皇帝信任她，他也没办法。
琴声继续，皇帝这
次睡得比较熟，张有才忍不住轻声问道：“陛下刚才话没说完，他觉得邓将军夜袭
目标会是什
？”
“外面攻城器械。”孟娥想也没想，直接给出答案，自己也觉得奇怪，因为之前她根本没怎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张有才想
会，在额头上轻轻拍，“怪不得邓将军要求所有士兵都携带火把，但是只有几十人可以点燃，其他人要出城之后再说，他是要火烧啊。陛下跟你说过？”
孟娥没有回答，她正在学习以皇帝方式考虑问题，这是她回到皇帝身边最重要原因。
“邓粹是守城大将，切由他做主，樊将军说也没用。”
皇帝如此信任邓粹，张有才很是惊讶，“陛下觉得这次夜袭能成功？”
“之前几天，楚军每晚都出去骚扰匈奴人，今晚化虚为实，没准能成功。”
“骚扰匈奴人根本不是邓将军主意。”
“邓将军随机应变，没什错误。”
事情真真假假，全信就是傻瓜，不信则会失去许多朋友。”
“比如望气者。”
“望气者是北方燕赵之地术士，这些年才兴起，义士岛接触得不多，琴师却是古老行业，关东盛行已久，东海有人专门传授此艺。”
“皇宫里也有琴师，与张氏父女好像不是路。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孟娥正要解释，张有才回来，她立刻闭嘴保持安静。
她认为自己学得不错。
张有才本来想对皇帝说还来得及阻止夜袭，现在无话可说，想又想，“两千人，是守城楚军半，对匈奴人来说却是九牛毛……”
韩孺子还能听到琴声，脑子却越来越沉，喃喃道：“邓粹如果真是员大将，他目标就不是匈奴人，而是……”
皇帝终于睡着。
张有才等会，蹑手蹑脚地上前，为皇帝盖上被子，转身小声向孟娥道：“真不用找太医吗？”
孟娥摇摇头，“
知道陛下得是什病，放心吧。”
张有才路跑回来，气喘吁吁地说：“邓将军要发起次夜袭，亲自率军两千出城。”
韩孺子腾地坐起来，又出层虚汗，眼前花，差点晕过去。
“陛下……”张有才急忙上前要搀扶。
“没事。”韩孺子慢慢躺下，“既然是邓将军主意，应该不会有错。”
“可大家都说这是乱出主意，樊将军十有八九就是为这事来，见陛下生病，他没敢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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