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忖再三、犹豫再三、自勉再三,崔腾身影已经消失,东海王终于迈动脚步向前挤去。
开始比较难,不仅要挤开群高大仪卫士兵,还要小心提防明晃晃刀枪,可是几步之后,开始有人为他让路。
仪卫认得东海王,知道他是皇帝唯
东海王刚从右贤王那里侥幸逃回来,对匈奴人怕得要死,小声道:“他说得倒轻松……”
崔腾却很兴奋,他是主动请战——在他之后,东海王不得不表个态,结果皇帝立刻同意——早已急不可奈,恨不得步跨到城外去,“所有人都得参战,等咱们出去,这些将军也会跟上。”
东海王发出声古怪嗯,他总觉得以自己身份不应该参战,可这种话说不出口,尤其是面对崔腾时候,“崔家可就剩你个儿子。”
“不怕,大哥有个儿子,死而无憾。”
东海王惊讶无比地看着崔腾,原为以他主动请战只是为讨好皇帝,没想到竟然是来真,点也不像之前所认识那个纨绔子弟。
韩孺子别无选择,最早忠于他支军队已经到城下,专为救皇帝而来,他不能见死不救,而且匈奴右贤王无论如何都会找借口攻城,晋城还不如迎入援军共同防守。
如果还有机会防守话。
樊撞山与援军汇合,也陷入匈奴人包围之中。
为防止楚军且战且退,匈奴人改变贯骑射打法,依仗人多势众,从四面八方冲进楚军队中,展开混战,尤其是扶余国士兵,专攻城门附近,宁死不退。
楚军已经没办法关闭城门,到处都是士兵,后面人退步,前方能退两步,再退话,就会将敌人引进来。
“如果非死不可,你不想死得壮烈点?不想为个值得追随皇帝去死?”崔腾看眼城头,从这里瞧不见皇帝,但他目光中仍然透露出崇敬,突然对东海王说:“跟往前走。”
“啊?”东海王恨不得钉在地上,被后面人推着才肯前进半步。
崔腾贴在东海王耳边小声说:“仪卫都是绣花枕头,中看不中用,与其跟他们块进入战场,不如去找那些真会打仗士兵。”
仪卫士兵个头都很高,可他们握惯飘扬旗帜和木制枪戟,突然换成沉甸甸真刀真枪,确实有点不适应。
崔腾向前挤去,东海王左右看看,不想动,但是又觉得崔腾说得没错,既然要上战场,与经验丰富老兵站在起,应该更安全些。
这种时候,再多计策也没有用,只能硬扛,欲退先进,非得打到匈奴人攻势稍弱,楚军才有机会退回城内。
韩孺子在城头亲自擂鼓督战,全体将士不分出身贵贱,全都在城门内列队,源源不断地向外冲,那些原本只是负责搬运土石临时士兵,也都领取兵器,不管会不会用,更不在乎队型,也都加入战斗。
文官在城上执旗,仪卫士兵则下城待战。
就连东海王和崔腾也来到街上,与仪卫士兵站在起,手持长枪,跟着队伍点点往前挪进,离城门、匈奴人越来越近,城头鼓声振耳,城外杀声震天,街上密密麻麻士兵几乎没人说话,只有监督将官不停地大声叫喊。
“往前走!往前走!城池破,所有人都会被匈奴人杀死!保护陛下!保护晋城!保护你们自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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