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奉选立帝位继承者,不只位,而是两位,其中英王尚在叛军手中,虽然此事从未正式公开,但许多人都听说,感到不解,甚至感到愤怒,蔡兴海就是其中之。
韩孺子却立刻明白此举用意,如此来,大单于更不能攻城弑帝,活着皇帝能够吸引援军,死去皇帝毫无价值,还会让大楚另立新君。
至于将英王也立为选择之,是为分化匈奴人与齐国叛军,二是不给大臣趁机作乱机会——即使有人想要迅速改立皇帝,会也因为有两个选择而无法统力量。
“不用怀疑杨公,他做法并无不妥。”韩孺子大大地松口气,形势仍然危急,但是有点周旋余地。
“谢谢,……陛下来多久?”
“没有多久。”韩孺子衣裳也没换,向东海王笑笑,迈步向外走去。
“陛下……”东海王有话要说,却又不知道该说什,“城守住?”
“嗯,暂时守住,匈奴右贤王正在调集军队,如今离城只有不到二十里,说不定今晚就会攻城。”
“他肯定气坏。”
战斗结束当天晚上,东海王醒,脑子里还残留着具尸体从天而降印象,猛地坐起来,伸出双手去推,结果扑个空,心中惊,出身冷汗。
他坐在床上,穿着干净衣裳,身上好几处地方疼痛难忍,好像是受伤,但他没有死,仍能呼吸、思考,仍能感受到恐惧与喜悦。
“没死?”
“你死,这里是阴间。”个冷冰冰声音说。
东海王大吃惊,扭头看去,只见浑身沾着血迹崔腾正脸严肃地盯着他,心中更惊。
韩孺子点点头,走出房间,让东海王随从进去,自己去与外面将军汇合,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。
晋城总算没有被攻破,但是损失惨重,伤亡近半,迎入援军之后,守城兵力没有增加,反而减少,冯世礼率领军队也撤退得非常艰难,直被愤怒匈奴人追击,情形不明。
赶来救驾宿卫军损失尤其惨重,来时两千余人,活着进城只有七八百人,将军晁化殉职,太监蔡兴海跪地请罪,他已经明白自己上当,差点成为匈奴人前驱。
韩孺子当然不会怪他,没有这支援军,右贤王还是会找借口攻城,而且他从蔡兴海这里得到许多外界消息,对他来说至关重要。
“真不明白杨奉是怎想,居然……居然……”蔡兴海说不下去,他在行军路上听说京城那边情况,没机会当面质问杨奉。
“咱们都死,走吧,跟去见阎王,也好早点投胎。”崔腾压低声音,更显得阴气森森。
东海王没那笨,只在刚醒时候脑子有点晕,现在已经完全清醒,看着干净被褥与衣裳,知道这是自己在代王府卧房,绝不是地狱,可还是被吓着,身上又出层冷汗,“滚!你自己去死吧,不跟着。”
“哈哈。”崔腾大笑,他连盔甲都没换就来探望东海王,可是看表弟醒来,还是忍不住开玩笑,“喝酒去喽!”
崔腾走,东海王愤意渐平,慢慢移到床边,想下地看看自己是否切正常,刚穿上鞋,却看到坐在角落里皇帝,下子愣住,“陛下……”
韩孺子站起身,“好好休息吧,去叫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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