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垂朵稍稍向前探身,向对面皇帝说:“身边人不懂楚语,所以可以向你直白透露:大单于不会让出已经得到土地,他渴望得到城墙保护,已经到偏执地步,切谈判只能在此基础上进行。来这里是为救你命,因为……你曾经救过金家。”
“那也不妨直白地说,不会当第个让出土地大楚皇帝,大单于也明白这点,他让你来和谈,只是故布疑阵,他真正目是要腾出手来歼灭塞外楚军。”
个人身处绝境时候常会生出种种幻想,总以为天上会掉下金子、水里会涌出珍宝、地上会有遗失财物……韩孺子也不能免俗,但是从蔡兴海那里解到各地形势之后,他冷静下来,抛弃幻想,只做最简单推断。
于是事实下子变得清晰起来。
“大单于想要不是段城墙,而是整个长城,这样来,北方有险可守,南下随时可以挟持大楚,他需强大盟友,但这个盟友必须听话,必须接受他指挥。”
匈奴人如约后撤,距离临时搭建谈判帐篷十五里左右,比楚人多出五里,但是地势平坦,没有城墙阻隔,旦发起进攻,这点劣势很快就会消失。
帐篷选位置不错,正好在座高地上,视野开阔,王赫骑马守在外面,遥望匈奴人大军,随时准备发出警示,孟娥则跟在皇帝身边。
匈奴人方也是如此安排:两人进帐,人守在外面,此人却不怎关注晋城方动向,下马坐在块石头上,仔仔细细地擦拭刀身,偶尔瞥眼皇帝侍卫,面露不屑。
金垂朵不认得孟娥,也没看出她是女扮男装,进帐之后像匈奴人样坐在毡毯上,随从守在身边,看样子对这次谈判也不放在心上。
只有金垂朵在意。
金垂朵轻轻叹口气,大单于自然不会将心中全盘计划告诉她,但是凭她解,韩孺子猜测不会错,“即便如此,你还是能活下来,有机会收复失地……”
韩孺子又笑下,“是皇帝,大楚皇帝,宁愿死在这里,让京城再立位新君,也不会背负让大楚江山残破分裂罪名。”
金垂朵盯着他,沉默会,说:“京城派来使者可不是这说,他们愿意负出切代价,只为换取你性命。”
韩孺子派出使者是乔万夫,地位低下,京城使者则是吏部尚书冯举,双方汇合,做主只能是后者。
“你不该带这点儿人北巡。”金垂朵第句就带有指责意味。
“大单于也不该带着匈奴人南下入关。”韩孺子笑笑,金垂朵还是那美,与勾人心魂张琴言不同,金垂朵有十分美丽,却不愿表露出来,要用严肃与骄傲努力压制,张琴言则用眼神与技巧将自己美丽向上提升,对韩孺子来说,这两人都没有完全成功。
“以后时间里,会有许多人频频提起错误,不急于这时。”韩孺子能想象得到,如果能逃过这劫,自己只怕再难离开京城半步。
金垂朵垂下目光,再抬起时说:“大单于希望你当大楚皇帝,他说他需要位强大盟友,而不是软弱臣服者,唯有如此,才能共同应对西方强敌。”
“嗯,而需要位草原上盟友,不是长城以内入侵者,匈奴人必须退出楚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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