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垂朵没有许诺停战能持续多久,也没说自己如何制约右贤王,所以韩孺子没法踏实地留在城里,只是减少值守士兵数量,让大家都有机会休息。
傍晚时分,他参加晁化葬礼,这是战时,离京南老家隔着千山万水,只能采取火葬,晁化与众多将士尸体都在城中角火化,然后埋于地下,以免日后遭到匈奴人羞辱。
直到夜深之后,韩孺子才回到住处,樊撞山派人送来消息,匈奴人确没有大规模前移,但是派出小股军队守卫城外攻城器,樊撞山想带兵出城来次奇袭。
韩孺子没有允许,匈奴人不可能再让楚军第二次奇袭成功,必有反扑计划,而且金垂朵正在努力促成和谈,没必要招惹事端。
他睡不着觉,也看不进书,吃点食物,屏退所有人,独自在书房里来回踱步。
“嗯?”
“你名逃兵拐走右贤王宠姬。”
韩孺子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金垂朵嘴角动动,忍住没笑,“不管这个逃兵是什来头,做得都太过分,右贤王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,声称和谈成功,大楚必须赔偿位公主,不成功,他也要从京城抢个回来。”
韩孺子收起笑容,如果楚军主力接连战败,右贤王威胁就不再是笑话,“好。”
“京城使者秉承母亲意旨,做出决定不算数。”
金垂朵恢复正常坐姿,“那你打算怎办?就这等着殉国?”
“还没到必亡地步:京城有忠臣坐镇,北方大军群集,南方有柴悦领军,正率兵进攻燕国,他选择非常正确,大单于想必也感受到南方威胁,所以才想要和谈吧。”
“如此说来,你出城与谈判,只是为拖延时间?”
“是为请你相助,请你帮拖延点时间,哪怕只有几天。”
本该休息东海王来,也不说话,坐在桌边,翻看放在上面书籍。
韩孺子猜测是刘介或者张有才将东海王叫来,不由得轻叹声,皇帝犹豫与焦躁不应该被任何人看到,可是有什事情能瞒过贴
反正谈判只是拖延,韩孺子对任何条件都可以暂时接受。
金垂朵走到门口,转身道:“能理解你选择。”
为回草原当匈奴人,金垂朵毅然决然,即使因此害死父亲也不后悔,从某种意义上,她确理解韩孺子宁愿战死,也不向大单于臣服心情。
匈奴人走,韩孺子在原处又坐会,孟娥小声提醒道:“该回去。”
整座晋城都处于极度紧张之中,看到皇帝归来,早早开门迎接,欢呼声从城门直延续到代王府。
金垂朵沉吟多时,“临淄城齐军已经向大单于使者做出承诺,很快就会调集全部兵力,从后方向柴悦军发起进攻,匈奴大军南下配合。大单于并非心只想击败塞外楚军,他在择机而动,到时候你连谈判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相信大楚将军,愿意冒险。”
“你总是……”金垂朵又显出几分指责之意,马上收敛,“好吧,会告诉大单于,说你有意和谈,但是要先见下京城使者,沟通下情况,来往,或许能为你争取到几天时间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这只是点儿报答。”金垂朵站起身,“对,你得赔偿右贤王位大楚公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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