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正是母亲王美人做法,韩孺子没有应声。
东海王站起身,“所以没能争过陛下,所以不是皇帝,所以没人肯为作战,陛下还不明白吗?大楚臣民曾经远离宫廷、置身事外,桓帝、太后以及陛下初次登基之时,都不能让他们有所行动。可现在,陛下被围,大楚却没有乱,京城朝廷仍在运转,冯世礼死守西行关卡,崔宏与柴悦要与大单于决战,塞外楚军越聚越多……这切只有个原因:陛下在坚持,所以他们也在坚持。”
韩孺子露出个勉强笑容,只有他知道,这种坚持有多艰难。
“有时候事情就是这奇怪,在大楚最危急、陛下身处险境时候,陛下帝位也是最稳固。”东海王躬身,这番话不仅是对皇帝说,也是在告诉自己,他终于失去争夺帝位所有可能。
“要休息。”韩孺子说,心情平静下来。
身服侍他太监?
“你看过不少史书?”韩孺子停下脚步,确需要与人交谈。
“该看都看过,没办法,老先生们看得紧。”东海王放下书,转身道。
“希望能当书里皇帝,永远镇定自若、未卜先知,龙颜怒就能解决所有问题。”
“史官也是官,皇帝怎说,他就怎写,在国史之中,陛下必然不输于武帝。”
东海王躬身退下。
韩孺子回卧房休息,不久之后,屋外传来琴声,意境与之前都不同,悲凉慷慨,像是曲挽歌。
“嘿,武帝开疆拓土、大败匈奴,怎能与他相比?”
“武帝之时国富民强,所谓趁势而为,即便咱们祖父是位平庸皇帝,也能做出番大事业,陛下身处乱世,将要建立起死回生之功,怎会输于武帝?”
只要愿意,东海王确会讨好他人,尤其擅长讨好皇帝,韩孺子笑着摇头,这样吹捧对他没有多大意义,但是听着确受用,渐渐地,笑容消失,他还是被那个问题所困扰。
“回城时候,军民欢呼,在想,自己做法究竟对不对?拒绝向大单于投降,最终可能害死城里所有人,如果投降……”韩孺子长叹声,“如果能让大单于相信是真心实意投降,他或许会放过晋城。”
东海王没有马上开口,等会,他说:“允许说句大逆不道话,如果是皇帝,肯定会投降,匈奴人要什给什,只有个要求,让继续当皇帝,哪怕只剩半壁江山,也愿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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