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举这些天来反复权衡,在皇帝面前必须拿出个明确说法,“为陛下着想,只能和谈,为大楚着想——和谈也是最好选择。”
“大单于要不只是停战与结盟,还有大楚土地。”
“嗯,大单于说,停战之时匈奴人所占据土地都归匈奴,另外还要恢复故齐国,将现在齐国、东
冯举长叹声,“大将军崔宏与柴悦前日与匈奴人交战,败退数十里,如今死守燕国南界,前进不得,据说临淄城叛军也已出城,集结大批海上盗匪,循踪北上,要与匈奴人夹攻楚军。”
崔宏与柴悦军队组建匆忙,缺少精兵,人数上也直没能占据优势,战败在意料之中。
可是作为被困之人,听到这样消息总会有点失望,韩孺子笑笑,“胜负乃兵家常事,匈奴人初入关时气势如虹,从辽东路奔袭至晋城,如今却只能将楚军击退数十里,已见颓势。”
能将次战败理解为胜利前兆,冯举更说不出话来,好会才道:“陛下高瞻远瞩,非臣所及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“冯尚书但说无妨。”
为人谨慎,在朝中各股势力之间保持平衡,多年来游刃有余,如今却被逼到死角,没有半点腾挪余地。
因此,见到皇帝,几十岁老臣就跪在地上放声大哭,也就不足为奇。
无论心里有多急迫与焦躁,韩孺子只会自己承受,不会再向任何人表露,他相信,这是当皇帝应有代价:既然得到切,就得为切负责。
因此他露出微笑,亲自扶吏部尚书起身,命人赐坐,送上茶水,给予冯举应有切礼遇。
冯举不好意思再哭,个劲儿地自责、请罪,觉得皇帝被困全是自己责任。
“眼下局势混乱,对大楚不利,匈奴人虽然势头受挫,但是兵多将广,不可小觑,大将军那边即使反败为胜,也不能将匈奴人举消灭,更解不得晋城之围,匈奴右贤王旦获命攻城……”
韩孺子沉吟片刻,“塞外楚军怎样?”
冯举摇头,“仍在坚守马邑城,暂无消息,朝廷意思是这支楚军不可轻易入关,以免掉入匈奴人陷阱,太后也以为不可随意惹怒匈奴人。”
冯举所谓“太后”是指王美人,皇帝生母地位太低,不好称呼,只得含糊其辞,反正双方心照不宣就好。
韩孺子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邓粹身上,说:“冯尚书以为朕应该接受和谈?”
韩孺子对大臣印象已经不像从前那偏激,因此耐着性子听完,郑重地赦免所有臣子罪过,“被困晋城完全是朕人之责,与群臣无关,倒是有劳众卿奔波,冯大人甚至甘冒奇险亲赴匈奴人营中,朕自当牢记于心。”
冯举对皇帝镇定感到惊讶,从此留下极深印象,他终于收起官场上那套惯例,正色道:“大单于下通牒,算上今天,三日之内,陛下若是还不肯传旨停战,就是对和谈没有诚意,他就要……”
“就要让右贤王攻城。”韩孺子看到,外面攻城器直没拆,从早到晚有士兵看守,昨天下场雨,匈奴人还派出工匠检查遍,做些修补。
冯举点头,“没错,臣离城之时,曾经见过太后与……”
韩孺子打断他,“说说外面形势,大将军那边进展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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