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海王长出口气,也笑笑。
在场必败、必亡战斗中,谁都有权利胆怯退缩,韩孺子不会埋怨任何人。
行人登上段相对完整城墙,正在修补
代王府只剩下半,剩下屋子也都摇摇欲坠,唯安全地方是前院,韩孺子就在这里召见群臣。
多半武将来不,不是战死,就是受伤太重,樊撞山为自己勇猛付出代价,身被十几创,迄今昏迷不醒,韩孺子重新任命将官,从幸存权贵子弟当中提拔数十人,分头接管城中不同区域,准备迎接下次死战。
文官伤亡更加惨重,大家都以为这是最后战,因此奋勇向前,倒在街巷上,刑吏张镜即是其中之,虽然皇帝对他从未给予完全信任,他还是尽忠而亡。
这回没有山呼万岁,没有出谋划策,众人默默地来,默默地接旨,默默地服从,倒不是对皇帝有想法,而是不敢抱有任何态度——没人愿意总想着死亡,也没人愿意乐极生悲,干脆什不想。
韩孺子亲自安排切,他必须想,而且还要深入地想。
匈奴人号角声繁复多变,楚人听不懂,匈奴人却都明白其中含义,于是他们退却,有条不紊,像是打累,决定休息会,完全不顾及敌人反应与感受。
楚军将士追到城墙缺口,自觉止步,茫然望着远去烟尘,回头再看半座废城,恍如梦中,没有欢呼,也没有询问,担心这样场景转眼就将消失,匈奴人又会转身发起更强大攻势。
韩孺子还是没有跟敌人接触上,心中也是片茫然,手持长枪,在蔡兴海保护下挤过人群,站在众人之前,突然转身,下令道:“将士灭火,北城百姓,还能行走者都来修补城墙,街上障碍不要动。”
即使是出自皇帝本人,道命令也不会自动执行,蔡兴海立刻命士兵找来将官与军吏,迅速传达圣旨。
没人觉得战斗已经结束,因此也没人敢松懈,城中火没剩多少,将士们扑灭之后就地休息,军吏对命令分解得更细致些,分出部分妇女做饭,这时正好拿来供应士兵。
匈奴人究竟为什退兵?
崔腾这回冲到第线,受重伤,也被送到后方,东海王全身脏兮兮地跑来见皇帝,手里拿着长枪,以卫兵姿态站在皇帝身后,等众将离开,他问:“匈奴……怎不打?”
韩孺子摇摇头,“去看看。”
东海王与几名侍卫跟随,路上,东海王小声为自己辩解:“参战,被堵到座空院子里,天黑,绕好会,还刺中名匈奴人……”
韩孺子冲他笑笑,“不错,朕连个匈奴人都没碰着。”
修补城墙花时间比较长,午时已过,才勉强堵住各处缺口,但是经不起冲撞,稍具其形,稳定军心而已。
太监与侍卫重新聚在皇帝身边。
武功高强侍卫确不适合这种人数众多混战,伤亡惨重,只剩下十余人,身上还都挂彩,王赫伤势尤其严重,见到皇帝,直接倒下,被士兵抬到后方养伤。
孟娥也受伤,不算严重,她那些暗中进攻招数全都用不上,关键时刻,全靠着身体轻捷,才躲过次又次致命危险。
除蔡兴海,太监们大都没有参战,韩孺子将刘介等人派去后方,指挥百姓照顾伤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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