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将休书还给崔腾,他不认得冠军侯笔迹,说不清真假,叹道:“那你也没有必要远嫁匈奴,宗室王侯多得是,年之内,朕必定为你选位年龄相当如意郎君。”
皇帝说亲,加上崔家势力,韩孺子相信这不是难事。
崔昭叩首,然后说:“陛下仁慈,万民皆知,臣妾感念于心,可是陛下能为臣妾选亲,能为臣妾洗刷身上污名吗?”
韩孺子又是愣。
仔细想来,崔昭名声确实很差,最初嫁给冠军侯就被认为是崔家势利之举,强行挤走原来冠军侯夫人,结果落得个“命硬克夫”说法,崔家不帮忙,反而火上浇油,声称只有皇帝才能镇住自家女儿。
传言最盛时候,韩孺子确注意到,可是怎也想不到这些传言就是要传到他耳中,愣会,突然明白崔昭良苦用心。
崔昭是冠军侯夫人,丈夫死在夺位之争中,如果她嫁给皇帝,将受千夫所指,天下人会以为是她下毒害死冠军侯。而且她也解姐姐崔暖与皇帝恩爱,自己若进宫,免不与皇后争宠,若是进不宫,则受崔家压迫。
平恩侯夫人当然不可能给崔昭做主,真正在背后主导切必是老君与崔宏。
崔昭骑虎难下,干脆“骑虎”跑到匈奴人那边,嫁给谁不重要,关键是可以远离这边是是非非。
韩孺子理解崔昭苦衷,却不能同意,和声道:“朕会给你做主,总之不会违背你心意,用不着非得远嫁匈奴。”
妹妹样,说吧,告诉朕你为何要做这样决定?”
崔昭跪下,垂头不语,像是在酝酿说辞,没会双肩抽动,原来是在哭泣,“让二哥说吧。”
“?什都不知道……”崔腾脸茫然。
崔昭只是垂泪,韩孺子不知该如何相劝,只能严厉地盯着崔腾。
妹妹哭,皇帝盯,崔腾心里发毛,只得道:“难道是因为平恩侯夫人?”
崔昭只是名普通女子,迫不得已,咬牙承受这切,远嫁匈奴反而是种解脱。
韩孺子
崔昭抬头,擦去脸上泪水,“因为是冠军侯夫人吗?”
韩孺子微微愣,这确是个原因,而且是很重要原因,冠军侯毕竟是有资格争夺帝位宗室子弟,总不能刚死不到年,就将他遗孀送入匈奴,外人不知情,会以为这是皇帝有意报复。
崔昭从袖子里取出张纸,递给哥哥,崔腾莫名其妙地接在手里,打开看眼,脸色微变,将这张纸转交给皇帝。
这是封休书。
崔昭惨然笑道:“冠军侯自以为必然称帝,要提前与崔家刀两断,所以妾身与冠军侯已经没有关系,将他儿子送到邓家,算是恩断义绝。”
崔昭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崔腾心烦意乱,却不敢当着皇帝面发作,挠挠头,笑道:“其实……也不是什大事,就是……就是平恩侯夫人想将……将三妹献给陛下……”
崔腾说话声越来越小,最后几不可闻。
“你说什?”韩孺子向前探身。
“三妹愿做陛下箕帚之妾。”崔腾低头说道,突然抬头,大声说:“这可不是主意,也是前几天刚知道,全是平恩侯夫人背后指使,她最坏,还编造种种传言,将三妹说得……说得十分不堪,好吸引陛下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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