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你所见,朕该怎做?”
赵若素拱手道:“陛下应该尽快和亲,取得大单于信任,将匈奴人送出关去,然后继续行程,示天下农耕方是第要务。陛下要向匈奴寻仇,需得五年甚至十年以上休养生息,方可尽情战。”
“不知道大单于能不能活得那久?”韩孺子冷冷地说。
“大单于子孙尽在,陛下还担心没有复仇目标?”
韩孺子大笑,说:“好吧,三天之内,朕与匈奴和亲。”
望地回去见大单于。
邓粹那边还没消息,崔宏和柴悦这边使者却没断过,之前被皇帝派出去传达圣旨中书舍人赵若素回来,按官职,他没资格直接向皇帝提出建议,韩孺子却欣赏此人才华与胆识,特意召见,询问对策。
赵若素也反常态,没有推辞,跪拜之后,起身对道:“陛下不可在晋城久留。”
“朕也不想,可是眼下正与匈奴谈判,朕若是显得急躁,只怕会令大楚失去许多利益。”
“只要陛下在、土地在、百姓在,大楚今日所失,它日必能夺回。可陛下若是久驻晋城,只怕天下又会骚动。”
和亲要双方进行,韩孺子娶进大单于女儿或是孙女,也要将新封平晋公主嫁过去。
崔昭心意已决,甚至不在乎是嫁给年老大单于,还是嫁给年轻孙辈,总之,她想离开大楚,离开崔家。
“大楚与匈奴已经停战,朕早晚会返京,有何骚动?”韩孺子有些不解。
“匈奴围困晋城之时,楚人皆以为天下无主,恐为异族所灭,陛下又坚持不肯屈服,因此万众心,别无它念。如今战事已停,匈奴人即将退回草原,齐国叛军也已剿灭,正是大事已毕、小事丛生之时,从前念头又会个接个冒出来,陛下难道忘,还有流民尚未安置、还有朝廷尚未整顿吗?”
韩孺子心中惊,下子明白赵若素意思,没错,他此次出巡不是为与匈奴人交战,而是为稳定天下,被困完全是次意外,如果自己还在晋城浪费时间,他在战前所做切事情,包括安置游民、劝农耕织、整顿吏治等努力,可能都会付诸东流。
晋城被围让皇帝暂时搁置许多重要事情,最怕地方官吏也这以为,因此故态重萌。
仔细回想各地派来使者与送来奏章,几乎所有地方大员都或明或暗地建议皇帝尽快返京以定大局,这实际上是他们希望,希望离皇帝远点,希望皇帝不要到自己管辖地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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