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来,随着各地使者陆续到来,东海王越发确信,那场惨败反而是件好事,自己当初无论是返京,还是逃到崔宏身边,都不可能被推为新君,他已经失去机会,永远地失去。
对他来说,唯动力是为母亲复仇。
“很难吧?”崔昭有点同情东海王,她记得很清楚,姑姑崔太妃对儿子倾注极大心血,就连崔腾、崔暖从自己母亲、祖母那里也没有得到过。
“只要时刻想着,总有办法。太后已经露出破绽,还没有完全抓在手里,但这个破绽早晚会让她付出代价。”
东海王没有细说,崔昭自然也不会问。
“你以为在乎这些事情?”
东海王继续道:“大单于活不多久,匈奴肯定会因此大乱阵,不管三妹在不在乎,都要为将来打算。这回不样,没有崔家束缚与控制,你可以随心所欲,你争取到,就归你所有。”
崔昭惊讶地看着镜子里东海王,“你……你又为什要留在皇帝身边?”
东海王有现成回答,但那是用来应对外人,在来之前,他也没打算要对三妹说实话,可那股同病相怜感觉,让他有倾诉冲动,尤其三妹即将离开大楚,再也不会回来。
“报仇。”
会,待会再弄。”崔昭说,示意丫环们退下,她已经看出来,东海王并非纯粹送行,而是有话要说。
看着丫环们离开,东海王问道:“妹妹究竟为什……”
“平恩侯夫人让你来?”崔昭向镜子里问。
东海王微微愣,在他记忆里,三妹崔昭直比较温婉沉默,是崔家最老实孩子,没想到竟然也能语中,“是,她想见你,可你不见。”
“因为无话可说,出嫁匈奴,是自愿,陛下和二哥本来都不同意,是再三请求,才改变他们想法。”
两人沉默会,东海王说:“不想当平常人,就不要走平常路,三妹,支持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崔昭几
“报仇?”崔昭吃惊。
“不是向陛下报仇,陛下在各方面都胜筹,称帝理所应当,而且陛下位置已经非常稳固,谁也没办法动摇。”东海王顿下,“是太后。”
崔昭恍然大悟,“崔太妃……”
“不再想当皇帝,也不求以后权势,但要报仇,太后以为害死母亲就切结束,会让她明白大错特错。”
所以东海王要留在皇帝身边,千方百计讨得皇帝欢心,只有次,他以为自己还有称帝机会,逃出晋城,结果却是场惨败。
“那张休书呢?”
冠军侯休书已经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,人人皆知,平恩侯夫人却大惑不解,她直陪在三妹身边,可从来没见过、没听说过这封休书。
“冠军侯确要休掉,谭家女儿不配当皇后,也不配。”崔昭冷淡地说。
东海王突然间有同病相怜感觉,他受平恩侯夫人之托,是想弄清真相,现在才明白,真相其实非常简单:平时最老实三妹,骨子里却最骄傲,她从来不争,因为她知道争不到,可旦有机会,她却最为决绝。
东海王忘掉平恩侯夫人,说道:“到那边注意下,如果你夫君很早就进帐与你见面,说明他很有权势,而且也很在乎你,你要尽快弄清他身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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