匈奴男子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妻子会,面无表情,说不清满意与否,他开始件件地
崔昭不在意。
新婚帐篷显然经过精心布置,崔昭按照几名匈奴妇人安排,盘腿坐在软床上,花多半天才做好头饰大都被摘去,换上匈奴式头巾,上面同样缀满珠宝,更加沉重。
妇人们同样做些类似于驱邪事情,退出去,留下新娘个人。
崔昭想起东海王话:新郎若是来得早,意味着此人不仅地位高,而且很在意新娘感受。
匈奴人好酒、好热闹,通常要闹到后半夜甚至凌晨才允许新郎进入洞房,新郎若能摆脱众多贵人纠缠,必定地位不低,而且急于见到新婚妻子。
和亲只是种形式,对匈奴人来说,和亲可以向天下昭告停战,是他们安全返回草原保证,如今这比切事情都重要,对大楚来说,和亲能够尽快解除晋城之围,皇帝性命毕竟还悬于敌人之手,每多等个时辰,天下人都不可能安心。
只对极个别人来说,和亲不仅仅是形式,也是切切实实改变。
崔昭离城,就此摆脱姐姐平恩侯夫人,也摆脱崔家乃至整个大楚羁绊,但是离城刹那,她还是感到深深恐惧,那是对传说、对异族、对另个世界恐惧。
她连自己夫君是谁都不知道,匈奴人方只是承诺必定会从大单于最喜爱几个孙子当中挑选位,因为竞争激烈,所以无法提前泄露姓名。
身边丫环听到许多传言,据说匈奴人对平晋公主既好奇又害怕,所谓挑选夫君只是推辞,事实上是谁都不敢娶,都以为非得大单于本人才镇压得住,更有传言说,大单于以孙子名义娶妇,等新娘进营,他自己就会笑纳……
崔昭默默计算,现在应该是二更,如果三更天新郎还不到……
帐篷帘子被掀开,名匈奴男子走进来,比崔昭预料得还要快,可她愣,难以确定那究竟是不是自己夫君。
她分辨不清匈奴人年纪,觉得此人应该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,说不上英俊,但也绝不丑陋,身上甚至有几分文雅之气,在匈奴人中间比较少见,但他穿着甲衣、带着兵器,点也不像新婚之人。
“是你丈夫,你是妻子。”匈奴男子开口,说竟然是楚语。
崔昭呆呆地看着丈夫,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丫环不用跟去匈奴,庆幸自己还能留在大楚,匈奴人不讲礼仪廉耻,什出格事情都能做得出来,平晋公主此去无异于羊入虎口。
崔昭就这样胆战心惊地来到匈奴营中,抱着大不死悲壮心情,几名楚使引导她完成项又项仪式,既要遵守楚地传统,也得接受匈奴风俗。
最后项仪式比较古怪,新娘被提前揭去盖头——随便名匈奴人揭去,那肯定不是新郎——然后就在她面前,三名身披羽毛与兽皮老者,绕圈跳舞,嘴里似吟似唱,周围大群匈奴人时不时应和几声。
看到许多匈奴男女跪下磕头、亲吻地面,崔昭终于反应过来,这不是普通成婚仪式,而是次严肃驱邪。
这可不是什好兆头,崔昭心点点下沉,同时还很纳闷,匈奴人明明这害怕自己,当初为何又要点名和亲?难道大单于真要鸠占鹊巢强娶自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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