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天,小太监张有才私信也送到皇帝面前,这也是他出京之后唯信,内容极其简单:邻居王成贵女儿王翠莲,小名“莲花”。
这就是小时候称慈宁太后为“小姐姐”人。
韩孺子再无疑惑,带着张有才信与元九鼎这段时间里送来全部公文,亲自送到母亲那里。
慈宁太后没怎看公文,拿着张有才信却反复地看,喃喃几次“莲花”,多年以前记忆终于变得清晰,不禁潸然泪下,“小莲妹妹,是她,想起来。”
皇帝向太后贺喜,屋里屋外太监与宫女、各宫嫔妃包括皇后,都来道贺。
好几件事情赶在起,让韩孺子有点应接不暇。
礼部尚书元九鼎行动迅速,先到东海国,召集当地*员以及相关人等对验,整个过程如同法司会审,在摘除几条无关关紧要证据之后,元九鼎倾向于认可东海国结论:王家人确是太后至亲。
东海国*员松口气,没等他们庆祝,元九鼎马不停蹄赶往临县王家。
两地*员都很谨慎,直没让王家人搬迁,仍然留在原来村庄里,不准外出,但是好酒好肉地供养着,四面八方赶来贺喜者、认亲者都要先在官府这里备案,获得允许之后,才能排队去王家趟,但是不准过夜。
事后表明这招很有用,否则话,王家进京队伍很可能扩大几倍。
次日整整天,勤政殿里都充满喜庆气氛,宰相申明志等人向皇帝拜贺,然后商议如何接待慈宁太后亲人,封侯是没必要,皇帝暗示已经非常明显,没有挑战必要,但是田宅、奴仆、金银布帛是定不能少。
皇帝要少府出这笔赏赐,大臣们却力证按之前规矩,这是朝廷该有支出,争论结果,是少府出三成,户部承担七成。
争论虽然热烈,君臣之间关系却出奇融洽,午饭之后,皇帝没有离开,又回到勤政殿,商议王家人进京之事,顺便处理些必要政务,眼看着这天将要完美结束,吏部尚书冯举通过太监送上份奏章。
奏章来自中书省,内容很简单,为中书舍人南直劲请罪,认为他严重失职,请求吏部将其除名。
这是个很严重惩罚,大部分*员宁可下狱接受审讯,也不愿意被吏部除名,前者还有周旋余地,后
朝廷二品大员亲临王家,不要说村里,整个县都轰动,连远在百里之外郡守都带着批*员从治所赶来迎接,比皇帝当初巡视东海国时排场还大。
皇帝地位太高,又厉行节俭,很多时候甚至不肯进城,跟行军样在城外扎营住宿,令*员们无路可通,礼部尚书却是地方官能巴结上对象,就算见不到面,也要送上礼物,以免被视为不敬。
元九鼎可没心事搭理这些外地*员,在东海国相和当地郡守与县令陪同下,来至王家,花三天时间,挨个交谈,最后亲自去拜见王家户主,亲切地问:“老人家,身体可还康健,能去得京城吗?”
此言出,皆大欢喜。
元九鼎自从出京之后,几乎每日都有公文送来,比皇帝和太后还要多疑,提出诸多问题,然后又解决或是得到肯定回答,直到去过王家之后,他终于发来份只有结论没有问题公文:王家确是太后亲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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