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回答与拒绝无异,韩孺子大笑,“赖将军果是恋家之人,倒也无妨,只是平海盗并非时之战,海盗骤合骤散,连个大头目都没有。在朕计划中,三年造船可成,五年不让海盗近岸,要到十年之后,才能令海盗绝迹。在此期间,水军需常年泛舟海上,普通将士尚可轮换,大将却难登岸,请赖将军
韩孺子也曾被困城中,对守城颇感兴趣,与赖冰文聊许多,召见结束时,他心里已经做出决定,此人可为船坞守将。
以赖冰文身份,能得到皇帝单独召见,已属殊荣,可他还不甘心,将要告辞时候,忍不住说道:“末将早年失德,陛下想必有所耳闻。”
“嗯。”韩孺子真想问赖冰文当年勾引是谁,可他是皇帝,有些好奇只能藏在心里,不能表露出来。
赖冰文似有不平之色,很快平静下来,“以德选将,则天下无将可用。”
韩孺子道:“你觉得因为早年无德之行,自己才不能成为平海盗大将?”
赵若素由中书舍人变成倦侯府小小府丞,这是个极其卑微官职,尤其是在倦侯府,大小事务都有专人负责,名普通宿卫士兵也比府丞更有用处,地位当然也更高些。
赵若素无事可做,每天独自在小屋里呆坐,连好几天没有再得到皇帝召见。
韩孺子心中怒气早就消,取而代之是种警惕,他选用赵若素是希望得到指点,能够更好地与大臣打交道,谁知几句话之后,赵若素就开始为大臣辩护,说什皇帝将朝廷抓得太紧。
以抬高为名,行架空之实,韩孺子对这种行为特别反感,不仅因为他是皇帝,还因为那段不堪回首傀儡生涯。
而且朝中大臣表现也不允许皇帝放手,他们大都还停留在武帝时期,对大楚确忠诚,但是明哲保身,少出头甚至不出头,给皇帝种不受挑战错觉,可这样群人,无法应对大楚重重危机。
赖冰文点点头,他参与过好几次倦侯府聚众商议,对皇帝不像第次拜见时那敬畏,敢于表达真实想法。
“平海盗事情先不说,匈奴才是真正大患,朕欲派大臣出使匈奴,赖将军可愿往。”
赖冰文虽然不明白话题怎会转到匈奴这边,还是躬身回道:“末将愿往。”
“此去不是几个月,而是三年、五年,甚至更久,朕需要人留在大单于身边,时刻关注那边变化,你能做到吗?”
赖冰文呆,再回答时已显得勉强,“只要陛下觉得有必要,末将……”
在晋城投河自尽萧声曾给韩孺子很大触动,但他现在最为需要不是这种人。
这天下午,皇帝在倦侯府后花园里召见临淄都尉赖冰文。
赖冰文虽是文官出身,身形却极雄伟,与樊撞山有比,只是脚步虚浮,没有武将沉稳。
君臣二人在亭子里饮茶,茶毕,韩孺子说:“东海船坞正在造船,预计三年之后可有大成,在此期间,海盗或有可能偷袭,朝廷暂时难派大军驻守,若由赖将军镇守船坞,需兵多少?有何应对之策?”
赖冰文起身,心里明白,自己已与大将无缘,恭敬地回道:“五千足矣,若能及时得到后方援助,三千也可,守城之要不在人多,而在器械,若器械充足,运用得当,坚守数月不成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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