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稠神情大悦,笑骂道:“你们这些忘恩负义兔崽子,无事不登门,登门必有事,说吧,什事?你们忘恩负义,韩某却看重往日情义,不跟你们般见识。”
几名客人与韩稠很熟,拣他爱听话尽力奉承,真正有说服力是张纸,上面用蝇头小楷写满项项礼物,就算是泥佛也能被打动,何况个活着洛阳侯?
最后说到问题上。
“为遣返河南郡流民,们当时可是花不少钱,还有其它地方商人,也都响应朝廷号召,出钱出力,约好秋后收账,如今期限早过,上千商人齐聚京城,可是该怎要这笔债呢?”
“你们就没想过放弃这笔债?”韩稠淡淡地说,受冷落这久,怎也得惩罚下这些商人。
宗正府是个听上去很有权势实际上无所作为衙门,长官宗正卿位居从品,只比宰相低半级,地位却是个在天个在地:真正宗室至亲基本都会封王,不可能再去宗正府任职,也不会接受宗正府管理,普通宗室子弟也各寻靠山,对宗正府表面尊重而已。
这里更像是座孤寂藏书阁,保存着庞大宗室谱籍和册封文书,极少会被用到,仍会得到万分小心看守,以备不时之需。
宗正府也是块靶子:有好事,那是皇恩浩荡,有坏事,那是宗正府秉公执法,或者歪曲皇帝本意,前者得罪宗室子弟,后者得罪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。
韩稠上任几个月,无比怀念洛阳生活,虽然河南尹品级比宗正卿要低,却是实实在在地方大员,说是郡土皇帝也不为过,尤其是洛阳,城所聚财富就比六七个普通郡还要多,躺在金山银山上治理河南郡,何等惬意自在?
“人情冷暖啊。”韩稠脸瘦圈,皮肤有些松弛,四肢更显纤细,肚子却还是那大,他向厅里几名客人发出感慨,“韩某自问,在洛阳之时从未亏待过南来北往任何位商人,拿大家当朋友,推心置腹,有求必应……唉,朝辞官,立刻门前冷落。诸位,到底做错什,让大家如此嫌弃?”
“那可是大笔钱!不要话损失惨重,以后连生意都没法做。”几人明白韩大人意思,苦着脸哀求不已。
韩稠听够,将手挥,“行,看在往日交情上,给你们出个主意,你们也真是愚笨,摆在眼前路有好几条,条也没看到?”
几人大喜,谄媚之词如潮水般从嘴里涌出,韩稠笑纳,又有几分洛阳时
“韩大人,们这不是来吗?不仅来,还要与大人商量大计呢。”名客人谄笑道,他们五人算是商人领袖,今天特意来拜访韩稠。
“也就你们还记得韩某,咱们算是至交吧?”
“就是至交,生死之交,韩大人暂离洛阳,咱们这也算是贫贱之交,哈哈。”
“洛阳怎样?”韩稠正色问道,好像整座城都是自己家,被迫离开,心悬难忘。
“新换位大人,据说是暂时,朝廷可能还会再换。唉,怎说呢,不太会做事,更不会做人,耽误大家不少生意。韩大人,别说人情冷暖,其实大家都盼着您回洛阳,比儿女盼望父母还热切哩,只是对这边门路不熟,轻易不敢登门,所以才委托们兄弟几个过来探探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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