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稠跪下磕头,宰相申明志也站起身,垂手站立,气氛时凝重。
慈宁太后深吸口气,恢复平静,问道:“代王外家如何?是邓氏吧?”
申明志坐下,韩稠起身,回道:“邓氏是前代王续娶之妃,今代王母家姓张,代国小姓,只剩姨,远嫁它方。”
新皇帝舅氏总是越弱越好,慈宁太后想会,“不管怎样,邓氏总是代国王太后,宫里已有位淑妃,再立其甥为储君,似有不妥。”
韩稠道:“所谓立储不过是以防万,若是陛下康复,或是后妃有子,切太平,若有万……陛下后妃似乎皆不宜再留宫中。代王立储之
申明志秉承中立,对立储之事极少发言,韩稠上前回话,带着鼻音,好像病势还没有消退,“臣已仔细查过,三人当中临淄王曾被暂时立为皇储,后被取消,据说其母对此似有怨言,酒后放言‘朝廷大事怎能如此儿戏’,依臣浅见,临淄王不宜再立。”
慈宁太后点点头,大臣不会喜欢心怀怨恨“准太后”,她更不喜欢。
“第二位淮南王,年龄、品性都合适,只是体弱多病,据闻入冬以来,淮南王已经两次召请御医,御医说,每年冬天都是这样,病倒也不重,就是无法根除。”
慈宁太后摇摇头。
“第三位是代王。前代王在晋城不幸殉难,留下子孙若干,嫡长子早亡,因此传位于嫡孙,获封不久,人还在京城,今年四岁,身体无恙,刚开学蒙,先生对其称赞有加。”
韩稠人已经悄悄出城,个消息又将他拽回来。
皇帝醒,但是并未恢复正常,反而变得痴痴呆呆,只会说“崔腾”两个字。
韩稠开始不信,直到消息接连传来,他决定冒险回城,至于中间不在这段时间,就对外声称自己得病,刚刚好转。
慈宁太后懿旨已经在家放整天,韩稠还不敢立刻进宫,派人进宫,再次告病,表示只要能起床,明天早就去拜见太后。
接下来,他派人与更多消息来源接触,几乎所有来源都言之凿凿,声称皇帝确实糊涂。
“韩宗正这是在推荐代王?”
韩稠急忙躬身道:“切要由太后定夺。”
慈宁太后长叹声,“若是按意思,只要陛下还在,就不该选立什储君,如今又有四名嫔妃同时有孕在身,以后总有皇子诞生,更不用急于立储。”
“太后所言极是,臣也以为没有着急必要,所谓立储乃是下下之策、不得已之策。”
“可不能只为自己着想,还要为宗室、为朝廷、为大楚着想,真到不得已时候……”慈宁太后哽咽难言。
最终让韩稠完全安心是宰相申明志到访。
昨晚早早就“卧床休息”申明志,今日却在天黑之后主动前来登门,韩稠明白,这是风向又变回来。
两人密谈到半夜,申明志告辞时候,韩稠送到大门外,亲自掀开轿帘,请宰相上轿,谦卑谄媚,表明两人合好如初,关系更进步。
次日早,宰相与宗正卿前后来到广华阁,没等太久,慈宁太后也到。
即使已是半公开消息,慈宁太后仍对皇帝病情只字不提,召见两位大臣只是为“预防万”,“两位大人曾经推荐三位储君候选者,说是要回去再做详查,如今可有结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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