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微微皱起眉头,“再对你实话实说,还没有‘爱子心切’感觉。”
崔小君严肃地说:“陛下必须要有,那是陛下第个孩子,也是大楚未来希望,陛下所作所为皆求稳妥,这个孩子出生之后,带来稳定可能超过陛下迄今为止所做切事情。”
“不定就是男孩……好吧,会常去看看。”韩孺子盯着皇后,轻叹声,“如果孩子是你就好。”
崔小君何尝不希望如此,但她不嫉妒,“切皆有定数,急不得,若命中有子,早晚会有,若是……能常见陛下,已经心满意足。”
韩孺子次日忙天,傍晚时分,他听从皇后建议,临时决定去探望佟青娥。
崔家又逃过劫,却也遭受重创,刺杀毕竟发生在崔府,皇帝宽宏大量不予追究,崔家自己却不能免责,崔宏边安排老君丧事,边上书请罪,自愿交出全部官印,大将军、太傅、南军大司马等职位无例外。
韩孺子退回请罪书,崔宏再度上书,甚至通过女儿向皇帝陈情。
短短几天里,崔小君深受打击,愈发相信“满招损”道理,因此真心希望父亲能够交出权力。
“父亲伤势颇重,时半会难以痊愈,年纪也大,只想在家里颐养天年,陛下就收回他官印吧。如今国家多事,南军也该交给其他人。”
韩孺子这些天与皇后住在起,没有召见其她嫔妃,“实话实说,也想收回南军,可如今朝中正在调查韩稠之案,群臣惶惶,不宜再有变动,大将军若是真心想交出南军,就让他再等等。”
他对佟青娥印象不差,甚至可以说是很好,可那是另种感情,与对皇后全然不同,每次见面,他都会想起几年前受到引诱场景,立刻觉得自己小几岁,颇为尴尬。
偏偏是佟青娥第个怀孕,韩孺子更觉尴尬,就像是在人前义正辞严拒绝美食,人后偷吃时候却被逮个现形。
佟青娥也觉得尴尬,总认为自己不该这幸运,首先怀孕人应该是别嫔妃,比如淑妃邓芸。
皇帝来时候,邓芸正在房里与佟青娥聊天,她与另外两名嫔妃最终被证实都没有怀孕,遗憾万分,经常来陪佟青娥,用她话说是“借借孕气”。
慈宁太后对佟青娥以外所有嫔妃都怀着戒心,邓芸虽然能来,但是不准自带礼品,尤其不能带食物,屋子里总有几名太监和宫女盯着,
刺驾事件发生之后,南军将领没有为崔宏发声,双方联系已不像从前那样紧密,韩孺子因此并不急于收回大司马之印,眼下他还没有合适人选代替崔宏,莫不如留他以稳定局势。
崔小君相信皇帝,没有再催促,转而说道:“惠妃怀孕,陛下有去探望过吗?”
惠妃是佟青娥称号,她现在是宫中仅次于皇帝重要人物,从太后以下,人人都围着她转,就连张有才,天大部分时间也留在佟妃身边,点小事也要转告给皇帝和太后。
“去过。”韩孺子含糊应道,他去过次,没说几句话就走,“佟妃见到就紧张,所以想还是少去为好。”
崔小君轻轻笑,“陛下本末倒置,陛下不常去,惠妃心怀忐忑,才会感到紧张,陛下若能常去看看,让惠妃知道陛下爱子心切,她自然不会再紧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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