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孺子暂时没想到合适
答案，向孟娥笑
笑，“谢谢。”
“
可没有被说服，陛下想用这些话取得大臣和宫中同意，只怕有些困难。”
“慢慢来，总得先过年，正月里事务繁杂，最快也要等三四月才可能再次巡狩。”
宫里已经有迎接新春喜庆气氛，这是多年来第
次，最高兴人是慈宁太后，力主张大操大办，过个热热闹闹年，韩孺子当然不会阻止，母亲似乎放弃对权力追逐，他已经很满意。
韩孺子第二个试着劝说人是赵若素。
“就是要走辈子。大家都觉得上次巡狩是次惨败，却觉得成功，如果没有巡狩，可能永远也发现不韩稠在洛阳所作所为，永远也不明白为何朝廷越努力而流民越多，永远也看不到代王是多
懦弱无能。”
孟娥匆匆收拾完毕，转身看向皇帝，“可陛下在晋城遇险。”
“那是意外，不可能每次都发生。”
“没有匈奴人，也会有别意外，巡狩不比宫中，走得越远、越久，意外越多。”
韩孺子突然反应过来，孟娥是在模仿他人提出反对理由，于是端正神色，认真回道：“留在宫中，朕意外少，大楚意外却多，只凭份份定期送来奏章，如何掌控天下？”
既然皇权只在十步以外、千里之内，离皇帝越远皇权越弱，那皇帝就不该只待在个地方，而应该定期巡狩，将皇权带到天下四方。
这就是韩孺子想法，很简单，实行起来却很难，他首先得寻找支持者。
大臣不行，他们听说“巡狩”，首先想到是浪费、游玩与昏君，宫里人也不行，母亲和皇后只会想到安全，第次巡狩就被困晋城，这可不是个能让人放心良好开端，何况皇帝刚刚遇刺，侥幸得脱，她们甚至不会同意皇帝出宫，更不用说离京。
韩孺子得步步来，找第个劝说目标是孟娥。
孟娥在宫里身份奇特，她是宫女，却不入名籍；陪伴皇帝时间比任何位后妃都要多，却从未与皇帝有过肌肤之亲；她算是离皇帝最近人，却得不到其他人信任，人人都怀疑她，人人都动不得她。
“明天起你休息吧，正月初十之前不用再进宫。”韩孺子先从
“皇帝不比普通人，皇帝如出意外，则天下动摇，得不偿失。”
“天下动摇是因为天下不稳，朕之巡狩四方，就是为让各地稳定，不因人之生死而发生混乱，朕若在宫中发生意外，天下动摇得会更加严重。”
孟娥想会，“大楚国库空虚、臣民疲敝，巡狩之行耗费巨大，只怕天下郡县难以支撑。”
“朕之巡狩不为游玩，切从简，带不万人，就带八千，再不行就五千、三千、千，以国库和各地能够轻松供养为限。”
“又绕回来，陛下带人越少，意外也会越多，千名卫兵只怕挡不住云梦泽这样强盗。”
韩孺子这些天大都与皇后住在起，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入睡之前与孟娥闲聊，这天下午，处理完整天事务，准备回寝宫用膳之前，孟娥过来收拾东西，韩孺子趁机开口。
“想继续巡狩。”
孟娥愣下，随后继续收拾桌上笔纸，“去哪？”
“天下。”
“以天下之大，陛下辈子也走不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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