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皇子很喜欢这个妹妹,在这件事却有不同想法,“匈奴人不会捣乱,他们只在受欺负时候才反抗。”
对这种“大逆不道”言论,韩孺子没有斥责,说道:“打仗原因已经不重要,既然开打,每方都想打赢,对不对?”
兄妹二人又同时点头,孺君公主向北皇子悄悄做个鬼怪,表示不服气。
韩孺子在横线左端又画条竖线,说:“西方是神鬼大单于。”
“他是坏蛋。”北皇子马上
北皇子扭头看向黑暗中父亲,“大单于和大阏氏最喜欢,在那边没人敢多说句,怎会不安全呢?”
六七岁孩子正是似懂非懂时候,韩孺子发现很难用几句话将事情解释清楚,本想敷衍过去,以后再说,可是北皇子语气中不信任,让他改变主意。
“等等,朕让人掌灯,详细对你说。”
“嗯。”
名宫女进屋点燃蜡烛,韩孺子亲自铺纸研墨,正要动笔,扭头看到门口露出颗小脑袋,“进来。”
几年前,金纯忠由塞外带回来位皇子,打乱宫中诸多安排。
他是从北边来,因此被称为“北皇子”,慈宁太后听说后极不高兴,因为她曾经多次或派人或写信向金垂朵询问是否有子嗣,得到都是否定回答,就在她瞩意于庆皇子,已经视其为太子时候,却突然冒出来位皇长子。
慈宁太后觉得这是有意为之,没准是匈奴人阴谋,可是在仔细看过北皇子之后,她叹息声,“他和孺子小时候长得几乎样。”
慈宁太后接纳北皇子,开始养在身边,很快就向皇帝抱怨:“终于明白金贵妃用意,她故意将皇子留在塞外,先将他变成匈奴人,再送回大楚,等他长大,必然心向匈奴。瞧瞧他,除容貌相似,哪里还像是皇室子孙?顿顿要吃肉,才几岁,就偷着喝酒,甚至爬上慈宁宫房顶,说是宫里太憋闷,他要到高处放松下,这是小孩子能做出事情、说出话吗?”
韩孺子微笑以对,劝母亲将北皇子交给皇后抚养。
孺君公主蹦蹦跳跳地扑向父亲,抱住他条腿,“不怪大哥哥,是庆皇子和邓皇子先捣乱。”
韩孺子微笑道:“朕不怪任何人,但是朕希望你们听道理。”
兄妹二人同时点头。
韩孺子在纸画条横线,“这是长城,当然,真正长城没这直,意思下吧。北边是匈奴,南边是大楚,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打仗,持续上千年。”
“为什要打仗呢?肯定是匈奴先捣乱。”孺君公主道。
皇后很有耐心,看得也很紧,她不得不如此,孺君公主就是个淘气主儿,来位更淘气哥哥,互相鼓励,更加无法无天。
后宫嫔妃又为皇帝生下几个儿女,年纪尚幼,只有惠贵妃生下庆皇子和淑妃生下邓皇子,年龄稍长,成为受欺负主要对象,偏偏他们总来找北皇子和孺君公主玩耍,挨打就向祖母和母亲哭诉。
皇后头痛不已,经常为对儿女道歉,有时候她出面也没用,就只能将麻烦交给皇帝。
“母亲为什要将送回来?”北皇子生硬地问。
韩孺子轻轻抚摸儿子头顶,“你也不算小,应该能明白些道理,告诉你也无妨。你母亲将你送回来,是因为觉得匈奴那边不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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