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
年，事情发生
那个冬天，在快下初雪前几天，
在母亲脸上发现
陌生东西。开始以为是较短发丝沾在脸上，于是便伸手将它拨开，结果发现那不是头发而是皱纹。虽然不知道是什
时候出现，但已经又长又深地印在那里。那时才知道母亲老。“原来妈你也有皱纹啊。”
听到这说，母亲微微笑笑，皱纹就被拉得更长。虽然试着想象渐渐变老母亲，却想象不太出来，毕竟这是令人难以置信事。
“以后妈妈剩下就只有等着变老。”
母亲说这话时，不知道为什脸上笑容都消失。她面无表情地凝视远方会儿后，闭上双眼。是在想什呢？想象自己老以后变成老外婆模样吗？但是母亲说错，命运并没有给她变老机会。
16
得无影无踪，彻底地消失。”
爱情、爱情、爱情、爱情、爱情、爱、情、ài、qíng、爱情、爱情爱、情爱、情爱。
永远、永远、永远、永、远、yǒng、yuǎn。
这下，意义就消失。仿佛开始就是张白纸，和脑袋样。
15
洗碗或是擦掉地板上灰尘时候，外婆总是在称不上旋律自创曲中加入歌词哼唱着。
夏天就要吃玉米，冬天就要吃烤番薯。
很好吃哟，很甜哟，赶快来尝尝吧！
季节就像反复在记号里游走般，走过冬天又重新回到春天，不断重复着。母亲与外婆常因各种事吵到笑出声来，而当夕阳开始下山，话就渐渐变少。等到天空都被渲染成红色后，外婆就拿出白酒发出“呀”声音，母亲也用从胸腔发出声音说“呀，真棒”来配合外婆。母亲说那句话意思就叫幸福。
母亲桃花很旺，即使是跟外婆住在起后仍谈几场恋爱。外婆说个性很差母亲之所以会吸引男人，是因为长得像年轻时自己。每到这种时候，母亲虽然撇着嘴，最后还是会说出“妈那时确是很美啊”这种无法证实话。对母亲男朋友并不是很好奇。母亲恋爱模式都是固定，虽然先来招惹通常是男人，但最后跑去纠缠总是母亲。外婆说这是因为男人要只是谈恋爱，但母亲想要却是能够当父亲男人。
母亲身材很苗条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在又圆又黑眼睛上画栗子色眼线，本来就很大眼睛看起来更大。及腰头发就像海带样乌溜溜，嘴唇总是涂得红通通，令人联想到吸血鬼。有时会去翻找母亲以前照片，母亲从小就长得像四十岁人，所以照片里她看起来没什变化。不管是穿着打扮，还是发型，就连长相都差不多，好像永远都不会变也不会老，只有身高点点地抽高而已。母亲听到外婆如口头禅般挂在嘴上说“烂丫头”会心情不好，帮她取个“不会烂女人”绰号，她却撇撇嘴说那个名字她也不喜欢。
外婆好像也不会变老，灰发既不会变黑也没有变白，不管是庞大身躯，还是大碗酒量，年复年仍没有缩减迹象。
每年到冬至这天，们就会上去顶楼，把相机架在砖块上起拍全家福。在不老吸血鬼母亲与巨人外婆间少年，只有，在这两个不会变女人间独自嗖嗖地长大成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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