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个没良心。
视线收回,柳蕴偏过头,薄唇抿成条线,像是竭力要压下五脏六腑汹涌喷出火气。
房里长久没有声音,冬葵倍受煎熬,鼓数次勇气,嘴里才发出声音,“夫君,这是何地?们为何在这里?”
“过来。”
冬葵甫到男人身边就被只手捏住小巧下巴。感受着指腹柔滑细腻触感,男人恶劣地勾勾唇,“这是薛府,薛暸对你十分着迷,便把你卖,正好买米下锅。”
房里传来秦大夫惴惴不安回禀声,“夫人应是磕着脑袋,这才导致记忆出现错乱,误以为自己还在十年前。”
冬葵听得迷迷糊糊,夫人是谁?眼前才闪过秦太医匆匆离去身影,听到个丫鬟低低提醒,“夫人,大人让您进去。”
这个夫人似乎指是自己,冬葵越发糊涂,不久前,她在间镶金砌玉房里醒来,误以为自己被薛家人掳,下床拔腿就跑,哪料甫出门就撞堵温厚胸膛,借着光亮十足灯火抬头瞥,欢喜地喊出声,“夫君!”
身贵气男人生得极俊,只见他剑眉凌厉,鼻梁挺直,薄唇紧抿,含星蕴光眸子里黑沉沉冷淡淡,低眸瞥来眼,惊得冬葵冷不丁打个寒颤,“夫……夫君,虽说没米下锅,你也不要急,你安心读书,这就给你讨米去!”
周围纷纷传来倒吸凉气声音,齐刷刷视线戳向冬葵,冬葵不安地靠近男人,男人眼神更可怕,好似要吞她样。
景元三年,海晏河清,天下太平。
是夜,天幕广袤,秋风萧瑟。
首辅府邸,连绵不断院落灯火通明,闲下来串仆人影影绰绰地散在走廊里交头接耳。
“夫人莫不是被关傻?”
“瞧着像。”
冬葵神色慌,偏又强自镇定,“夫君不会这做。”
“会。”
男人敛嘴边笑,阴翳冷淡视线像密密麻麻网,将冬葵笼得死死,冬葵撑不住,嘴巴瘪瘪,很快落泪,泪珠儿滴滴地从雪腮滑落,可怜巴巴。
可这沉默落泪,并不能满足柳蕴,男人变本加厉,望着张哭得楚楚动人小脸斥责,“哭有什用?”
呜咽哭声终于从冬葵口中泄
她不由心头发慌,眼角湿润几分,心道你不要这瞧着,害怕,可这话如何都没胆子说出口,只好任由丫鬟领着到书房门口。
门里忍不住传来道沉沉喊声,“柳冬葵!”
熟悉腔调冲散冬葵无助,她还是提步走进去,因为忌惮着男人满是冷意眼神,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瞧,小心翼翼地窥探几眼。
男人倚着书房后面圈椅而站,眉峰紧拢,似是十分不虞,不言不语模样透出股凛然气势,低垂视线蜻蜓点水般飞过女子垂着脑袋,落在节露出白皙颈子上。
年不见,倒是比以前胖些。
“不过是午休醒来摔跤,兴许没什大事。”
“大人会如何解决?”
“谁知道呢,咱们大人可是个狠心,不然怎能关夫人年也不去瞧眼!”
“可怜今夜是两人时隔年头次见面。”
细细碎碎言语借着夜风钻进当事人冬葵耳中,纤细窈窕身影颤颤,细眉蹙,茫然又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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