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
夜还很长,柳蕴翻过冬葵首饰匣子,细细摩挲过那些琳琅华贵首饰,冬葵戴首饰挑得很,不贵不戴,不美不戴,最好既贵且美还能称她肤色。
柳蕴不由笑笑,在衣物房里待至半夜,骑马而归,他恐冬葵半夜醒来见不到他,带着寒风进屋,果见冬葵披着被子茫然地坐着,“夫君去哪儿?”
“在。”脱衣抱冬葵入被,冬葵钻进他怀里又抬起头,偷偷朝他下巴上啄口,“夫君刻苦。”
柳蕴攥紧她,“你很希望考状元?”
“当然。”
“不做什,存起来!”
其实当年冬葵拿着卖银钱,又从存钱匣子里取些,给柳蕴做身体面衣服,用她话说,“夫君如今是举人老爷,穿着要讲究。”
柳蕴俯身,屈起手指点点她额头,“你也是举人夫人,怎不给自己做身?”
冬葵笑,“要等着夫君给买!”
思及至此,柳蕴昂头,用掌心捂住脑袋,半响才问冬葵,“柳冬葵,你可想要新衣服?”
皇姐,收你心思吧,中午你也看见,柳蕴眼里没你。”
将下次要做戏说,长公主咬着唇角,露出副伤心欲绝模样,“只是做戏,本公主也不是那般人。”她这说,就是不肯放弃。
幼帝最后道:“不只是做戏事情,做戏归做戏,如今朝中有些你流言,朕可以禁止,但若你还不罢手,那就禁不住。”
流言是什,长公主自然想得到,她害怕又羞愤,“可本公主明面上是说和柳冬葵做朋友去,怎传成这样?”泪珠落。
幼帝转过身去,“朕可以为你辟谣,说是你听闻柳冬葵病,想陪陪她。”
“为何?”
冬葵睡意涌来,迷迷糊糊地答,“觉着夫君不是般人,这里不是夫君该待地方……”咕哝大堆,沉沉睡去。
柳蕴慢慢阖上眼。
第二日,宋平水等人已准备好,从臣子家中请来女眷兴致勃勃地聚在破宅子等着,她们本就互相认识,关系好素日宴会小聚,你夸,夸你,别提多开心。
今日,亦是如此。
冬葵摇头。
柳蕴攥她入怀,她惊下,到底没反抗,从他怀里抬起头,踮起脚尖,用手指戳戳他下巴,“夫君要做什?”
柳蕴低眸,下巴蹭着她脸颊,“睡觉!”
将冬葵哄入睡,柳蕴起身,跨马扬鞭,迎着凄冷秋风进府邸,府邸仆人惊半响,大人许久未归,今日怎回来?等想起过去伺候时,才发现柳蕴进冬葵衣物房。
房里华服美裳金玉首饰皆换批,柳蕴走至墙前,手抚过那流光彩裳,这是府里才添,冬葵还未穿过,若是她瞧见,定是十分开心。
长公主止不住点头。
幼帝等会儿,见她还没有放弃柳蕴想法,失望地让她离开,殿里只剩他个人时,他嘀咕声,“朕试过,这个皇姐不配当朕家人。”
旧巷子里。
冬葵将多日绣成绣品拿出来,轻轻抚抚,“夫君,明日打算拿它们换点银钱。”
实则现在他们已不算穷,柳蕴中举人,县里会有补贴,柳蕴还教着书,但冬葵喜欢自己赚银钱存起来感觉,柳蕴便也不阻止她,附和声,“卖银钱要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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