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中静寂,三人对峙,耳边俱是急促呼吸声。
废帝掐着冬葵脖子,手被冬葵用嘴咬着,他死死地盯着冬葵,冬葵眼里没他,双眸子含着热泪望着床边柳蕴,柳蕴浑身泛着血腥味,轻轻摇头,“别害怕,不是血。”
废帝鲜血从冬葵唇边滴落,她呜咽声,废帝脖子被长剑刺得发疼,不由怒得双目瞪,脸色狰狞,“柳蕴,你再动下,就掐死她!”手上用力,冬葵喘声,贴着墙壁身子微微发抖,柳蕴执剑手也在发抖,“顾雍,你再不放开她,就告诉天下人你秘密。”
废帝动作顿。
三方僵持,总要有人妥协,呼吸声纠在起,冬葵渐渐没力气,望向柳蕴视线绞得柳蕴心脏抽疼,柳蕴手背迸出青筋,牙缝中溢出声,“只要你松开她,就将这秘密永远烂在心里。”
可为小夫人奉上珍宝无数,不知小夫人可愿意长居宫中陪着朕?”
“陛下说笑。”冬葵生孩子哭半夜,开口时声音低而嘶哑,“既已为□□,怎能做出陛下口中之事?”环顾左右,殿中空荡荡,既不见孩子,亦不见柳蕴,难免神色发慌,“孩子呢!”
望着她满是紧张与期待眸子,废帝喉头发紧,撩起衣摆坐在床边,“孩子由旁人照顾着,你听朕话,朕才可让你看孩子。”
“陛下莫要再说笑。”冬葵见他如何都不松口,暂且避开孩子,急切地问声,“夫君可回来?”
“柳蕴?估计早死半路上。”
废帝视这个秘密为生耻辱,柳蕴这个条件对他诱惑力太大,他抿紧双唇,手上渐渐松,冬葵得以喘口气,口中随即松,废帝手掌被她咬得鲜血淋淋,竟未撤走,仍紧紧挨着她唇。
冬葵泛白唇瓣沾满鲜血,艳色极重,废帝忍不住动动手指,还未触碰到唇瓣,剑尖噗嗤声插入整个手背,废帝怒吼声撤退,“柳蕴!”
噗嗤声,长剑抽出,废帝踉跄着后退几步,手背血流如注,柳蕴扔长剑,冷笑声,“陛下自重。”面朝冬葵伸出双臂,眉眼纠成团,满是懊悔与疼惜,“快过来。”
“陛下乃国之君,岂能胡言乱语!”冬葵连信都不信,口咬定他在胡说,废帝俯身过来,距离近到几乎贴着她面,“朕与你说实话,柳蕴若没有死在半路上,真能杀回来,那朕也会在宫门口下令射杀他,他早晚得死。”
冬葵瞬面白如纸,分明心脏处抽抽疼,可她还是被废帝灼热呼吸激得脑袋昏沉,几乎要晕过去,浑身难受得眼眶热,她不想在废帝面前落泪,抬抬双眼,将眼泪逼回去,这时没被废帝遮住视线里露出道熟悉身影。
那身影满身是血,正柱着长剑踉跄着悄无声息地接近,冬葵唇角动几下,还是没发出声音来,滴泪倒是可怜地落下来,双杏眼,越是凄然,越是动人。
废帝瞧得心里发痒,正欲有所动作,突地颇为警觉地要起身,不料冬葵抢先步,使出浑身力气把抓住他手,张口就咬,牙齿死死地陷进肉里,鲜血涌出来。
废帝脱身不得,疼得口中嘶得声,挺直腰就弯下来,柄长剑趁机刺过来,废帝眼神厉,只手迅如闪电地掐住冬葵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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