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蕴像是对自己说,也像是对冬葵说。
没成想,他还没等来顾颐领着小公子到京,先等来场戏,次日清晨,冬葵就目露担忧地对他道,“政事固然重要,你身体更重要,可莫累病。”
柳蕴:“……”
顿时明白该做哪场戏。
当年幼帝进府求他救入牢臣子,他应下来,等于揽个□□烦,为解决这个□□烦,他先把与入牢臣子有关系,别管是好友亦是仇敌,全都拧在起,朝堂势力盘根纠错,拧在起就说明谁也逃不,再安排入牢臣子在狱中咬人,入牢臣子抓着这个机会,本着死你也要死缺德原则,咬下大半个朝堂,其中自也有废帝器重之人。
话音未落,信纸飞到眼前,他反应极快地抓住,柳蕴已起身离座,衣角闪出书房,他只顾低眸去瞧,信上行黑字苍劲有力:大人放心,属下已寻到小公子,不出五日,就会到京。
宋平水大喜过望。
再说柳蕴出书房,心想告诉冬葵这个好消息,及至步子踏上走廊,寒风吹,眸中沸腾温度就冷却。
几年前,每次踏进家门,他都渴望着奔去房中拥抱冬葵,笑着说声,“孩子找到,快去见他。”现今,倒有机会说,却说不得,这要等到冬葵恢复全部记忆,脑子清楚才能说。
柳蕴放慢步子到门口,冬葵正在房中逗婴儿笑,丫鬟奶娘俱在旁候着,他踩着门槛望好长会儿,冬葵才发现他,“杵在门口做甚?”
人这场戏结束,宋平水命人收拾场地,见假花杨柳被迅速清理干净,凑到柳蕴跟前,“太医院那方子也吃阵子,怎不见效?”
冬葵生完孩子,柳蕴就命太医院拿出先前出方子给冬葵用,可以冬葵近日反应来看,这方子收效甚微。
柳蕴捏捏眉心,“令太医院再出方子,另外,还得在宫外广招名医。”
“是。”
太医院得令,抓紧时间研究新方子,宋平水命人在城中张贴寻医告示,幼帝知消息,干脆打上宫中名号,将寻医告示传至天下。
废帝恼怒,欲避开此事,柳蕴接着联系西南王府秦立,西南王府自始自终都站在幼帝这边,虽鲜少在京,能用人个都不少,都察院随便站出来几个都够柳蕴使,柳蕴命他们上折子弹劾,专门弹劾被咬出臣子,彻底把这趟浑水搅得乌漆麻黑,掉
柳蕴笑道,“想好好瞧瞧你。”
示意丫鬟奶娘退出去,冬葵在她们离去后红红脸,“不日日瞧?”
“日日瞧也瞧不够。”柳蕴将她与孩子拥入怀中,亲亲她头发,脑中翻来覆去地奔腾着三个字,告诉她,告诉她!
话到嘴边,硬生生咽下去。
且再等等。
不过日,已有几位在民间颇有名望大夫进首辅府邸,宋平水领他们过来时手中还紧紧捏着封书信,他令随从领大夫去向太医解冬葵病情,自己转身进书房。
“大人,八百里加急!”
顾颐来信越过堆起折子递到柳蕴手里,薄薄信纸
被修长手指死死捏着,柳蕴低眸极快地掠眼,倚着圈椅脊背霍地挺,眸中随之迸出抹光彩,薄唇短促地溢出道笑声,又骤然消失,几不可闻。
宋平水急得不行:“找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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